傍晚,郁阙去绿水苑伺候萧默更衣。
萧默唇角泛着笑意,看向低眉顺眼的女人。
“今日朝会之后遇见了沈御史,萧某过去与他聊了几句。”
郁阙听了这话,神情骇然地仰头看向萧默,确定他不是在玩笑。
看着女人难以置信的神情,萧默继续伸手包住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夫人猜猜,萧某同她说了什么?”
郁阙气到唇瓣颤抖,“你说了什么?”
男人倾身贴在郁阙耳边,故意用暧昧耳语道,“本官告诉他,夫人肤白貌美,在榻上声音婉转动听好似夜莺。”
纤柔的身子被他虚拢在怀里,颤抖着,挣扎着要逃脱。
萧默越说越兴奋,攥着她的手臂,继续道,“本官还说夫人虽然当了本官的妾、”
郁阙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她想捂住耳朵,偏偏萧默不许她逃脱。
“但夫人时时刻刻都念着沈御史,就连、就连、”
“你住口,住口!我不要听了!”郁阙声嘶力竭地哭喊。
但萧默是刑部大牢里行刑逼供的行家,他自然知道如何将人往悬崖峭壁上逼。
“怎么?夫人敢做不敢当了?本官告诉沈御史,夫人就连在本官榻上承欢时,也不忘唤他的名字!”
郁阙一双手被他牢牢控在心口,“本官还邀了沈御史来萧府做客,当着百官的面,夫人猜猜他是什么神情?”
红肿的眼睛再度潸然泪下,她一句都不想听,挣扎到没有一丝力气也没能逃出他的手心。
他的话一字一句全入了她的耳,化作刀剑剜她的心。
“萧默你欺负人!”
“夫人哭什么?还想着同沈御史重修旧好?当了萧某的妾该是件风光的事,你瞧你随本官去赴宴,哪次不是被奉若上宾?你在府里当妾,锦衣玉食,金银珠宝享用不尽,这些沈彦一个小小的御史都给得了你么?”
“谁要用你的脏钱!”郁阙挣扎不动了,只能狠狠咒骂,“你无恶不作,你贪墨专权,赈灾的钱过你手里能有多少用到实处!我用了你的脏钱还怕折寿!”
这话倒是实打实地戳了男人的心窝子。
萧默脸色变了,瞧她仍旧不听他话,穿着从家里带来的素衣粗袍,这些应该是在庄国公府时制的。
每月发放的月俸银子她一文不取,她看他的眼神,只差写上奸臣二字。
是,那个沈彦,她的前夫确实是个君子,萧默与他是背道而驰的两个人。
一个朝着名留青史去的,一个恐怕遗臭万年。
“夫人清贵,不肯穿我萧府的绫罗绸缎,宁愿穿着庄国公里的麻衣粗布。”男人总有更狠毒的话回她,他眼神放肆,“是盼着有朝一日沈彦接你回庄国公府么?”
“即使萧某肯放手,沈彦会愿意么?毕竟夫人可是在本身榻上承欢多回!别忘了你是签了身契的妾,惹得本官不高兴了,本官就夜夜宴请,叫夫人夜夜侍客。”
郁阙原先惨白的脸此时已经气得通红!
萧默成功将人惹急了,心里郁气稍稍疏解,放开她自行更衣,“去沐浴,本官等着夫人来伺候!”
第28章
萧默成功将人惹急了, 心里郁气稍稍疏解,放开她自行更衣,“去沐浴, 本官等着夫人来伺候!”
“你!”郁阙一阵晕眩, 不想再待在绿水苑了,他太欺负人了,“我今夜身子不适,不便伺候大人!”
“不便伺候,夫人就是这么给本官做妾的么?”男人拽住她右手细腕。
霎时间,郁阙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倒在地上。
***
御医:“夫人应该是生过一场心脏大病, 虽然施针救了回来, 那这些年离不得药。”
兽园的婢女回话,“夫人进府这段时日, 没有饮药。”
御医:“难怪发作了!夫人身子孱弱,气血不足,加上心头的病,这辈子是离不得药的, 若离了两月以上,恐有性命之忧!原先的大夫应该耳提面命过!我把了夫人的脉,气血亏空,该是有一月以上未进药了,夫人可真真糊涂!”
萧默在边上仔细听着,“还请御医为夫人开药。”
御医:“是......”
不知昏睡了多久, 郁阙是被一阵熟悉的药味呛醒的。
缓缓睁开眼眸, 内室里静谧无声。
“家主,夫人醒了。”婢女回禀萧默。
御医上来诊脉, “夫人脉象平稳了,快些饮药。”
床边的婢女端着药碗,“夫人昏迷了半个时辰,快些将药饮了。”
郁阙心如死灰,“我无病,不需饮药。”
御医:“无病?这不可能,夫人应该早已知道自己心脏不好,若断了这药,不出两三个月就、”
“我没有病,不过是今日没用膳,气血虚了才晕倒。”
婢女手上的药就在此时被夺走了,萧默掌心扣着药碗,郁阙一抬眼就对上他那双冷若寒霜的眼眸。
“这药是你自己喝,还是本官灌你喝?”
郁阙抿了抿发毫无血色的唇,病殃殃的模样,“我无病,也无需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