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烈马嘶鸣声,身后的人追上她了。
“还跑?!”
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心彻底绝望,她体力不支跌到在了雪地里。
萧默他明明高烧不止,他失血过多,他怎么亲自来寻她、
郁阙回眸,那从高高的大宛宝马上一跃而下的人不是萧默又能是谁。
顿时泪落,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输了,她彻底输了,这次彻底臣服了,可她不想死啊。
郁阙狼狈地爬起来,朝着反方向走去。
大雪之中,男人面色苍白如从天而降的神明来惩罚她。
“告诉我,你跑什么?”
郁阙泪如雨下,两日来的饥寒交迫,令雪地里的她虚弱不堪,“我、我、”
没能逃走,还是这样的结局,她伤心不已,撞入男人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我以为是皇帝派人来杀我。”
“你不是逃跑?”萧默狠声问道。
郁阙摇头否认,“是皇帝说我待在你身边只会害你,故而将我丢出了皇城。”
她的反应,她看到他的瞬间折返,扑到他怀里,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她没有说谎。
“你是本官的妾,何须听他的话,跟我回皇城!”
“可是皇帝说、”
萧默强势的攥着她,她雪白衣袖下是他染血的掌印,他一路策马,用受伤的右手挥鞭,身后几十个侍卫跟得吃力。
郁阙想过他会派人来抓她,但是她没想到,萧默会亲自来。
仍旧被带回了相府,这已经是第三回的自救,依旧是一败涂地。
她不知该哭该笑,郁阙觉得自己快疯了,很快就要疯了!!
但这一回她伪装得很好,萧默看起来并没有前两回那般愤怒。
皇帝还未离开,瞧见萧默将人带回来,训斥萧默,“色令智昏!”
萧默在皇帝面前没有丝毫的卑躬屈膝,“陛下何苦指摘我,你自己对皇后不也是如此么?”
“这个女人她不过是个妾室,她能与皇后相提并论么?!罢了,你喜欢就留下吧,只是倘若下回你再因她受伤,因她迟到朝会,我便命人将她扔去琼州,扔去边疆!叫你们永不相见!”
皇帝丢下这么一句,甩袖离开了绿水苑。
她的绣鞋里满是冰渣,浑身寒冷如同在冰窖里走了一回,卧房的地龙也不能叫她彻底暖和起来。
男人平静的目光审视着她,他心思深沉,千帆过尽,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她的话。
郁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咬死,是皇帝将她扔了出去,她没有丝毫要跑的念头!
“你的手渗血了。”郁阙提醒道。
她主动拉着他坐下,取来药箱替他换药。
伤口的血渗透了七八层纱布,可见他骑马来寻她时,挥鞭挥得有多狠。
这一日郁阙终于意识到,萧默对她......不仅仅是感兴趣那么简单,他连皇帝的命令都敢违抗,想令他厌倦她,恐怕要等至少二三年。
她替他一层层解开纱布,男人的目光依旧审视着她,他在估量她方才的话有几分可信。
“你受伤病中,何必亲自来寻我。”
“我若不来寻夫人,你恐怕已经逃去天涯海角。”他声音低沉,显然对她起了疑心。
郁阙怔忡片刻,“你不信我就罢了。”
她垂首,将他的手放到膝上,仔细清理清理伤口,怎么就为了找到她,伤上加伤,他有那么深的执念么?
男人蹙眉,疑心难消,并不易亲近。
她极细心,清理完伤口之后,动作轻柔地将他的手心重新包扎。
“你的手很凉。”萧默不言谢,只是陈述了这么一句,“先去浴房沐浴,暖一暖身子。”
她连发丝上也全是冰渣,在破庙的稻草里蜷缩了一夜,实在狼狈。
她听话去沐浴,回来时萧默虚弱地靠坐在床头,没有睡着,而是闭目养神。
想要消除他的疑虑,她必须主动,爬上他的床榻,去探查他的温度。
“不烧了。”
郁阙缩回手,跪坐在榻侧。
她坐到了他怀里,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长久的寂静叫萧默睁开了眼眸。
正当男人想开口时,郁阙伸手扯开了寝衣衣带。
他知道她是矜持到了何种地步,在榻上时,从不曾主动哪怕一分。
郁阙双手握了男人的手腕,从指尖到手腕,凉如冰块。
“夫人想做什么?”
在他诧异的眸光之下,她轻扯衣襟,将他受伤的手温入其中。
隔着一层薄薄的小衣,温暖的体温传至掌心。
萧默瞬间想抽回手,郁阙死死按住,以自己的体温来暖他的手、
“别动,否则伤口又裂开。”她轻描淡写地命令道。
唯有这样,才能叫他看出她的诚意,才能叫他打消疑虑。
“夫人,倘若今日本官不来寻你,你会跑么?”萧默终于问出心里的那个问题。
郁阙鼓起勇气与他对视,“天寒地冻,我能去何处?况且你因为而伤病,我再无情无义,也放心不下你、”
话音未落,萧默便俯身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