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一愣,就见凛凛从身后走了出来,两手交握,指节捏的嘎嘣直响,一边捏一边看着应离笑。
应离一愣,随即也哈哈大笑起来:“鹤知夜你这女徒弟怎么看着瓜兮兮的,莫不是个憨脑阔吧?”
凛凛一听,拳头都硬了。
“你才是憨脑阔,你全家都是憨脑阔。”
说罢,还不等应离反应过来就一拳砸到他脸上,一时间唾液与血液齐飞,直接把孩子打傻了。
不仅应离傻了,连鹤知夜与元夕也傻了。
他们的徒弟/师妹何时把体术练的这么好了?
应离半天才反应过来,吐出嘴里脱落的牙齿和血沫子,呲牙咧嘴地睁大眼睛看着凛凛,“你这疯丫头,敢打本王?”
话音未落,凛凛又是一拳砸了上去。
“打你怎么了?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应离挨了两拳,还想要反驳,又怕凛凛揍他,最后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
没办法,人在牢狱中,不得不低头,谁让他今日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第39章 怎么办?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小娃娃,介末暴力小心嫁不呼去,哎呦,疼洗我了。”
应离气得肺都要炸了,说起话来满嘴漏风。
“说什么呢你!嘴那么臭,吃屎了吗?”
元夕欲揍他,鹤知夜将他拦住了,元夕一腔憋屈没发泄,嘴上开始捅刀。
“拿你当人看,你却非要学狗叫。”
“人?狗?”
应离一脸愤怒,仿佛被侮辱了,“你这瓜娃子有眼不识泰山,老子是蛇!是蟒!是妖王!”
“好了。”
鹤知夜看了一眼元夕,说,“别上了他的当。”
元夕这才冷静下来,他们还有事要做,差点就被应离牵着鼻子跑了。
“哈!鹤知夜,本王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本王绝对不会告——”
话还未说完,一道凌厉的鞭风迎面打来,“啪”地一声,再次把应离给打懵了。
打他的人正是鹤知夜。
只见他悠然自得地甩了甩手中的鞭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会告诉我吗?”
这下不仅应离懵了,连凛凛也懵了。
“喂!师父你人设崩了啊!”
元夕淡定:“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师父。”
应离吐了一口血,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雪衣高冠光风霁月的男子,气若游丝地挣扎。
“鹤知夜,君子动口不动手……”
鹤知夜看了看手里鞭子鞭子上的纹路,淡淡说:“谁告诉你我鹤知夜是君子的?说吧,你把姬长玉弄哪去了?若是你敢骗我——”
他薄唇微扬,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其中的恐吓却不言而喻。
风吹起他发冠下垂落的玉带,灯火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射到墙面上,他唇角扬起的笑意,淡如轻雾,又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之色。
凛凛点点头,她果然不了解鹤知夜,难怪她当初送了他那么多礼物,好感度只涨到50就不动了。
然而,应离一见之下,心跳居然开始失控,竟在一瞬间生出了自惭形秽之感。
鹤知夜这个男人,果然强大的可怕。
他应离生来钢筋铁骨,又怎么会惧怕凡人的殴打,可是,鹤知夜不一样,他术法高深,一鞭子下去,他的筋骨都要断开了。
妖魔慕强,他也不例外,怎么办,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应离别扭地移开眼,低声道:“姬长玉她……本王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风月楼。”
众人:“风月楼?”
应离打量了一眼众人,由于动作幅度有些大,扯到了被打的红肿的眼皮,疼的他轻嘶一声。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是独自前往的,虽然换了身隐蔽的装扮,但本王还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她似乎对那里极为熟悉,风月楼的管事甚至亲自将她引进了贵宾室,之后,本王便没再瞧见她了。”
眼见鹤知夜挑眉看来,应离连忙道:“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风月楼是人、妖两界地下黑市在大周的分市。”
凛凛起初还有些疑惑,但很快了然。
长公主势力遍布大周,甚至在海外也有商队,何况她当初还从黑市上买下了琉璃心盏,分市的管事熟悉她,也正常。
只是姑姑到黑市上去做什么,还一去两日不见踪影?
应离见大佬神色有所缓和,表情诚恳地建议:“本王知道你们最近在查种妖丹一事,可是本王可以保证,这件事绝对跟本王没关系,你们若想知道那妖丹是从何处流入的,不妨去黑市上看看。”
鹤知夜点头,他正有此打算。
他丢了手中的鞭子,从怀中掏出一方纯白的丝帕,慢悠悠地擦着手指。
“那么,你又如何得知琉璃心盏在我小徒弟身上的?又如何策划了今日之事?”
应离见他丢了鞭子,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他思索片刻,老实回答:“有人悬赏百万寻找琉璃心盏的下落。”
“是谁?”
“那人自称微生家的后人。”
鹤知夜没有说话,袖中的手指却在不由自主地轻点拇指。这是他思索问题时的习惯动作。
炎夏微生?
琢光君陨落后,微生家已经树倒猢狲散,再也不复昔日荣光了,为何如今突然要寻这琉璃心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