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怎么觉得？练手是没机会了，这辈子在公司都是没机会的了……
祝符非常现实地想：就算挨了打，也不可能在公司里跟董事长动手，就算他不拿封云声的工资，也不能留下话柄给别人。
再说了，他的人设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温柔好助理，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他打人的样子，以后偷偷给他送甜点，送咖啡，送红茶的小可爱大约全都会吓跑。
那可不行！
只是，这一耳光当然也不能白挨了！
于是他无比耿直道：“算了！算了！我这么善良，我也不能以下犯上打死董事长，要不然，就让他的手下代过吧！”
‘打死董事长’这五个字他咬字极重，极富个人情感色彩。
他一边说，一边还斯文地冲着封云声，还有他身后站着的一排狗腿子微笑。
那些人，刚才是怎么看自己笑话的，他可都装在眼睛里了。既然他们看了他的笑话，那当然也得让他看回来。
这才才公平！
封掣认同道：“也对，反正你刚才那一耳光，也是替我挨的打。”
祝符继续微笑，眼睛又笑成了眯眯样，他说：“要不这样吧！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不喜欢搞那么暴力，就让他站起一排自扇耳光吧！不多，一人扇十下就好……”
众狗腿子：“……！”
尼玛！
这踏马还叫不是魔鬼，不喜欢搞暴力？
狗腿子们当场便不乐意了，可谁让他们刚才兴冲冲地跟着来，这会儿想逃也逃不掉。
但封云声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打儿子，而是求儿子。
所以……
“行了，你们赶紧一排站好，赶紧动手，自己打完了就回去工作吧！”
众狗腿子：“……？”
“董事长，这不公平！”
封云声斜斜一瞥那人的脸，冷哼：“想要公平？行……出门左拐，进电梯上58楼，财务室自己结算……”
“可是，董事长你明明只打了他一下，为什么我们要一人打十下？”
这个问题问得好。
祝符主动站了出来，回答说：“我国的传统美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人若我，我必十倍报之！老祖宗可都是这么教的，有问题？”
神特么传统美德，神特么的狗屁老祖宗说过这种话！
这分明是你借机报复，可众狗腿敢怒不敢言，只能忍辱负重地站成一排，心如死灰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于是接下来，封家父子便在啪啪啪的打脸声中，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
第327章 我为什么要帮您？
“我不会接手云庭陆地。”
一进门，封掣便直截了当地说：“除了这个，您有什么想谈的都可以。”
说罢，他还一指沙发：“坐。”
封云声被他一句话钉在了原地，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封掣这时已自己坐了下来，还当着他的面自然而然地摆弄起了茶几上的功夫茶具。
封掣平时都喝咖啡，只有待客时才会自己动手泡一泡。
封云声自然不算是他的客人，他也没必要对他多客气，只不过今天，他心情不错，所以，就大发慈悲地给他泡一壶吧！
水壶里有秘书早就接好的纯净水，封掣熟练地烧水，还问：“我这儿只有绿茶，可能不合您口味，将就一下……”
“儿子，我……”
封掣还拿着茶具的手指微微一滞，忽地抬起头来：“董事长，您刚才叫我什么？”
封云声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还以为他是喜欢自己这么叫，立刻更大声地又叫了一次：“儿子啊！我……”
只是这一次，封掣终于受不了的抬手制止：“别……从我六岁开始，您就没叫过了呢！唔……这一算，也有二十多年了，难为您还记得我是您儿子。”
“……”
封云声脸色微变，终于意识到，他刚才问自己叫他什么，不是高兴自己这么叫，而是不高兴听他这么叫。
他一下子落了面子，脸色颇有些尴尬的不悦。
可惜，封掣似乎完全没把他的尴尬放在眼里，只催促着问：“您要跟我聊什么来着？直接说吧！别浪费时间……”
“云庭……”
“诶……”封掣打了个岔，直言：“我不是说过了吗？除了这个，其它都可以聊。”
“可你是公司的执行总裁，那个项目出事了最大的损失是公司……”
分明是要来求他，偏还要摆出这种‘我是为了公司好’的嘴脸。
可惜，封掣根本不为所动，只笑容浅浅：“真可惜！那本来是个稳赚不赔的项目，我也很好奇，是怎么就做成今天这种烂局面的呢？”
他语气不疾不徐，倒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封云声判断他可能并没有那么生气，而且，刚刚还说不许自己提云庭陆地的项目，现在他自己都提了。他立刻逮住了机会不放：“你弟弟还小，他没有经验，所以，你帮帮他……”
封掣似乎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又或者说，他完全没有在听。
他只是熟练地洗茶，滤茶，烫杯，仿佛完全把封云声当成了空气。
这种漠然，这种无视，封云声终于再忍不住。
客套什么的，反正他知道封掣也不会买账，干脆单刀直入：“封掣，就算是为了公司，你也得给我把这个项目接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