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悲喜交替，无有终点7
聂宿仔细检查了舞台的四面八方,包括地面和天花板。然而都是硬邦邦的木头严丝合缝，帷幕后面也什么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新的人偶是从哪里出来的。
“一个神奇的剧院,”陆艾总结道，“它有它自己的秘密,而我们暂时无从得知它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只能像牵线人那样指导着剧目。”
就好像那种提线木偶,陆艾等人的话语就好像是一根根细线，可以指引着舞台上的变化和人偶的动作。
“但是演完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暂时不知。”聂宿环视一周，整个小木屋一如既往地安静，除了会动的剧院,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好微妙,”陆艾仔细品味着内心的感受,“纷纷扬扬的大雪,大雪之中的小屋，箱子里的双面剧院,所有按比例缩小的东西都显得那么小巧可爱,而小人偶们还会自己表演，舞台上演的是青涩的校园爱情。”
陆艾说出了最直观的想法，“这一切连起来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童话梦境。我甚至怀疑,这个梦的主人就是一开始遇到的那个女孩。”
那个趴在课桌上睡着的女孩，一身的藕粉浴衣，打扮精致,长相甜美,嘴边还带着笑意。
“可是这个地方又涉及到人内心的秘密,极低的温度,和雪下的尸体。”聂宿跟上了她的思路，“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是吧。”
“对，好矛盾的梦境。”陆艾道。
一时没有头绪，陆艾只得放任人偶待在剧院里，伸手关上了两侧的门，接着用力转动箱子，把绿色剧场的那一幕露在外面。
“你来？”陆艾朝聂宿示意。
“我这四个，都是个人的单一秘密。”聂宿想了下，“除非自主脑补，否则也没什么故事好讲的，不过，我们可以确定下其中几人的身份。”
他用炭笔先写在地上写下了‘医疗人员’四个字。
“第三张字条提到了白衣天使奖，应该很明确指出了TA的身份。”聂宿道。
而陆艾对此没有异议。
聂宿继续写：“至于这个自称俺的，我们就给他起名叫老铁吧。”
“也不是不行。”
“还有一个提到了学生向自己表白，我们姑且叫他老师。最后一个有粉丝？先暂时叫她明星吧。”
那么，现在红色剧院的两人，一个是小花花，一个暂时没有名字的无名者。绿色剧院有四个人，分别是医生，老铁，教师和明星。
由于第二天的人偶身上没来得及做记号纸条就消失了，现在只能把圆圈和五角星符号跟教师和老铁对上。
“每天，红色剧院会贡献一个秘密，而绿色剧院会贡献两个。”聂宿语速飞快，“这是不是证明秘密的数量和人数有一定的关系。”
“我感觉是，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动态的平衡。”陆艾觉得还挺公平的，“相当于每两天就所有人都要写一个。”
这一点上，陆艾和聂宿也不例外，除开第二天他们外出探索之外，三天加起来也是一人写了一个秘密，一共两个。
“等明天的小纸条吧。”聂宿看到时间已经1点59分了，“等信息多了就能拼凑至少一幕的故事了。”
——
大年初四，陆艾坐在旅馆的床上发呆。
她昨天想到了容老之后，有跟娄明知打过电话，旁敲侧击地问过容老的消息，她发现娄明知对荣老并没有什么戒备心。
同时，她也得知了容老是去年年初来到的口鹿省，也之后会在初七回到白箱公司上班，因此在心里定下了三天后前往白箱跟荣老聊一聊的计划。
毕竟这只是山青的假想，不是就一定是正确的。并且山青也无法预料生命物质被完全置换后人会有什么后果。
目前现在荣老的一切举动完全与常人无异，他还说自己已经不再入梦了。
如果山青的理论成立，那为什么装满了死亡能量后的人就不再入梦？这一点也需要陆艾好好思考。
但她还是觉得容老很值得被怀疑，因为她当时在那个小小的办公室里，察觉到过一丝危机感。
这份危机感来得莫名其妙，没有由头，也没了后续，因此被陆艾一直记在心里。
陆艾相信娄明知和背后的研究人员一定都在寻找这一年来入梦者激增背后的原因。但是在一年的时间里发生的变数太多太多，他们要考虑的因素太过庞杂，因此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考虑到问题是出在荣老身上。
换句话说，如果山河给的资料不是山青撰写的两份论文的草稿，而是这一年来整个口鹿省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厚厚一摞，陆艾也不可能从所有的事件之中做到大海捞针，精准挑出荣老这个人。
陆艾心里小小地感激了一下山河为自己省下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ᴶˢᴳ但同时她对山河也有点疑惑。
这样一份秘密的资料，如果当年娄明知也看过，他会对荣老毫无警惕心吗？如今面对这种异常，他不会有半丝的怀疑吗？
陆艾更倾向于，娄明知就没有看过山青写的这份理论。
在姐姐出事后，山河一直在独自延续姐姐的研究么？并且出于不再信任官方的原因，他没有把挑选过的资料交给娄明知，而是选择了信任陆艾。
陆艾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身上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