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宁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厚厚的被子盖在头顶,闷声问道:“殿下呢?他还在府里吗?”
菘蓝道:“今晨殿下和侯爷他们已经去军中了。”
“走了啊……”姜善宁从被子里钻出来,只露出一个脑袋,“那他临走时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给我留什么话?”
“奥对了,解酒汤就是殿下叮嘱我给姑娘做的,说是怕姑娘起来会头疼。”说到这,菘蓝赶忙去外间把一直温着的醒酒汤端过来,递到姜善宁面前,“头疼是真要命,姑娘快喝了吧。”
姜善宁端过来一饮而尽,眼底颇为复杂,她是真的想不起来昨晚在厢房里跟萧逐发生什么了。
而且,他竟然是抱自己回来的。
不会是她在耍酒疯,萧逐后来把自己打晕带回来了吧。
姜善宁有些心虚,真的是,她昨晚喝那么多酒做什么!真是耽误事,这下好了,也没跟萧逐解释一下,他就去军中了。
“姑娘,高淮高参军临走时问我您醒了吗,我看他似乎是有话要与您说。”
“高大哥?他能跟我说什么话啊。”姜善宁现在一门心思想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没怎么细听菘蓝的话。
昨晚的事情已经发生,她就算想起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姜善宁还是觉得羞愤。
她忽然觉得萧逐走了也好,省的她会不好意思见他。
木已成舟,她长长叹息一声,拉进被子盖住自己的头顶,发出好几声
菘蓝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问出自己的疑惑:“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我还没问您呢,昨晚上您跟七殿下去哪里了,竟然是他抱您回来的。”
“菘蓝!不要再说啦!”姜善宁一个鲤鱼打挺,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不轻不重的瞪了她一眼。
……
姜善宁心里头一直惦记着这事,寻思找个机会旁敲侧击的问一问萧逐,那天晚上她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冒犯他的事情。
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姜善宁只好暂时将此事放下,安安心心去学堂上课。
她的生辰是初冬,这几日气温骤降,清晨起来,姜善宁发现外面飘着一点碎雪。
过了几日,学堂休沐那天,姜善宁听说萧逐和高淮回府了,她喜上眉梢,赶紧从学堂跑回府。
彼时阴沉的天空飘着雪,雪势不大,路上还没有积雪,她把书箱交给守在外面的护卫,自个等不及就先跑回去。
一进府,姜善宁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所谓近乡情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及笄那夜的事情,现在马上要见到萧逐了,反而不敢过去。
刚穿过回廊,她看到廊下站着一个身穿轻甲的男子,他回过头来时,剑眉星目,笑意温和。
姜善宁脚步不变,迎上前去,笑着唤他:“高大哥。”
“宁宁,下学啦。”高淮背着手,手上似乎拿了什么东西,笑着跟她寒暄。
“对啊,你们这次回来是做什么呢?”姜善宁挠挠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打听一下萧逐此次回来忙不忙。
高淮道:“也没什么大事,今日城门的巡逻换成我和殿下,左右离得近,我们两就合计着回来看看你们。”
“这样啊,那你们什么时候去城门处呢?”
“戌时前后。”
姜善宁点点头,她急着去客院看看萧逐,匆忙跟高淮告辞,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高淮忽然叫住她:“宁宁。”
姜善宁停步,仰头看过去,高淮背在身后的双手中拿着一个木盒子,他递到自己面前来:“这是你的生辰礼物,应当在你生辰那日送的,但是那天太晚了,第二日我又马不停蹄去了军中,拖到现在才给你。”
“谢谢高大哥!”姜善宁没有推辞,接过来木盒子抱在怀里,“我回去会好好看看的。”
“宁宁。”高淮又叫住她。
姜善宁不得不停步,掩住心里的急切,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高淮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看她,姜善宁这才好好打量了高淮一眼,他面上白净,应该是好好收拾了一番。
此刻立在廊边,外面落下的雪映在他身后,高淮不复往日沉稳的模样,指尖微动。
“宁宁,我知道这话有些冒犯,但是我想说很久了。”高淮顿了一下,旋即紧紧盯着她,一口气说道:
“我从小无父无母,是侯爷把我带回来,养在侯府和军中。从小我没什么朋友,是你和云铮带着我玩,你们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高淮。你的及笄礼物我从很早就开始准备了,我特意找王铁匠亲手打了一只金钗。”
“高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善宁听得微微拧眉,掌心里的木盒子像是烫手山芋一样。
“宁宁,你还听不出来吗。”高淮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已及冠,你已及笄,我喜欢你,宁宁,我想娶你。”
天空飘下来雪花,从回廊边落下。
雪落无声,姜善宁稍稍抬眸,从高淮宽厚的肩膀上看过去,不远处的回廊转弯处,萧逐静静的站在那里。
第54章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