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前和爸爸妈妈说过吗？”
“说过。然后他们批评姐姐，可等到了晚上，姐姐就会用打我，”小西瓜摆摆手，“我姐姐以前不这样的，以前对我很好的，给我唱歌，还帮我编头发，但现在她好像不会编头发了，她自己的头发也不好好梳。”
崇禧顺着她时不时向后望的目光看去，视线锁定在一个背对着她的女孩。
到肩膀的头发散落，凌乱的垂下。
这个女孩年纪也不大，可崇禧却感到她周身缠绕着黑雾。
鬼上身。
孩子的免疫力太低，被吓到或者走夜路，都容易引到鬼上身。
和傅裕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上了她身的鬼并不折磨她，而是一直针对她妹妹。
小西瓜的妈妈很快发现她的位置，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洛洛怎么在这里？”说完看向崇禧，面露惊讶，“你，你是通灵师？！”
崇禧点头，余光注意到姐姐猛地转过身，凌厉的双眸看过来。
“天啊，洛洛没有冒犯到你吧，她年纪小不懂事。”
“没有，”崇禧微笑，“她说看过我直播，刚才再和我打招呼呢。”
“洛洛很喜欢你，从之前在节目里就很喜欢，后来节目结束了，她还难过一阵，”洛洛妈妈说，“幸好你每周都直播，洛洛一期不落，有时候你说的话她听不懂，我得陪着她看，给她解释。”
“她刚才和我也是这么说的。”
崇禧虽然在看着洛洛妈妈，但注意力一直放在远处的姐姐身上，她听了几句就再次背过身，走到旋转滑梯后面，没一会儿，红色的滑梯边缓缓出现一只眼睛。
她还在偷看。
这时，洛洛正高高举起手机，帮妈妈跟崇禧合影。
崇禧小声说：“你大女儿不太对劲。”
洛洛妈妈刚要皱眉，崇禧握住她的手：“她在偷看。”
说话间，洛洛妈妈也注意到滑梯后面那双眼睛。
“我想是您误会了吧，泠泠最近这段时间脾气是挺大的，和洛洛也发生了一些矛盾，原因是泠泠要上小学了，她不想去上学，在和全家人闹脾气呢。”
“所以经常打伤你小女儿这件事，在你心里也不算什么？”
“没有打伤呀，小孩子小打小闹是很正常的，洛洛以前还把姐姐的头用积木打出一个大包呢，后来姐妹俩也和好了。”
女儿被人恶意揣测，作为妈妈的心情不太好。
她的情绪低了些，告诉崇禧：“我的两个女儿我是最了解的，她们活泼开朗就一定会经常发生矛盾。总之今天看见你很开心，你和电视节目上一样乐于助人。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会好好看着她们，让洛洛少被姐姐欺负。”
说完，她就抱起洛洛离开。
不多时，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齐世一直站在崇禧身边，问：“她不相信你，怎么办？”
“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引起泠泠的注意，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要么消沉，要么停止伪装，一切就看缠在她身上那个鬼魂的性格了。”
第二天还有直播，崇禧和他早早回了家。
齐世一如多年前那样风姿偏偏，除却百年前熊熊烈火之下的他，崇禧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多年前天台上，摇摇欲坠的他。
也因此想起了和他短暂生活的那段日子。
齐世喜欢吃甜品，爸妈每天下班总会带回几块蛋糕，他们就坐在餐桌前美美吃完后互道晚安睡觉。
齐世还会给她讲解数学题，崇禧记得他是个学习很好的人。
今天也是一样，崇禧买了个蛋糕，吃了一半放在桌上。
齐世说：“真可惜，我碰不到人间的食物。”
“没关系，等我帮你解决了陈景尧，你就可以安心投胎，再也不用担心世世代代横死的命运了。”
“可是投胎之后就不会记得你了。”齐世叹了口气，“今天很开心，这件事先不要提了。”
他们席地而坐，面对着落地窗，崇禧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下个月钟楼会有烟花会，我们一起去吧。”
“好，我们一起放烟花。”
“我知道钟楼有个最高点，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这样也不会被人看见我在对着空气说话。”
……
第二天的直播照常开始，王姐面色如常坐在那里，见到崇禧开心地跟她挥手。
由此可见，崇禧的决定是正确的。
王姐小声告诉她：“今天来的人有点本领，是个企业家。”
崇禧翻开卷宗。
李翔在五年前丢失了一幅画，这幅画出自著名画家，名叫飞鸟，是他在拍卖会上用了五亿拍下来的。
画一直挂在家里的墙壁上，某天突然发现画框歪了，等他过去扶正时才注意到，这幅画被掉包了，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他自己也说不清。
今天李翔也过来了，带着无框眼镜，穿着高定西装，文质彬彬坐在崇禧对面。
他详细讲述了发现名画丢失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天晚上他刚应酬回家，整个人身体都是无力的，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墙壁上所有的画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