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监和谢总监要是谈恋爱，要一直压抑下去也很辛苦吧。
楼兰长长叹了口气。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同情自己和游川，还是该同情谢照和顾宴了。
下午即将下班时，阮星落罕见的把谢照叫到了总裁办。
半个小时后，谢照心情凝重离开了总裁办。
她在老地方载顾宴回家，吃完饭洗完碗后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发呆，顾宴早早察觉她不对劲，有些担心。
“怎么了？”
顾宴在她旁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犹豫了下问：“是我……不让你在公司公布恋情，不高兴了？”
谢照摇摇头，看他皱着小脸很是担忧，抚摸着他的脑袋，忍不住拥住他：“不是。”
鼻尖萦绕着浅淡的薄荷甜味，她心神稍稍稳了稳。
顾宴又问：“那怎么了？”
“老阮要卖掉ISS广告，10亿，”谢照说这话时沉甸甸的，一块石头压在心上：“买主是谢氏集团。”
顾宴愕然，抬头朝她望去：“你准备辞职么？”
“我不是逃兵。”谢照抿了抿唇，嗓音低低沉沉的，垂眼看着他道：“我准备，把ISS广告买下。”
“可你没那么多钱？！”
顾宴一惊扣着她肩膀，完全没想到她有这种想法：“那可是10亿！”
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谢照也很头疼，“这件事应该是谢创搞出来的，估计是看我在ISS广告工作，你看我爸就知道，他干不好公司的工作，就他宁愿我爸在家舒舒服服当个大少爷，也不愿意他出来干工作，估计是觉得我在ISS广告只当个总监给他丢脸……这回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迟早媒体会追到这里……所以他估计是想收购ISS，顺理成章让我成为谢氏集团的一员……”
顾宴骤然有种蚍蜉撼树之感，又愤怒又无力。
一旦谢家想起谢照这个牵线木偶，想要下手，那她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谢照继续道：“ISS是我和你进广告业拼搏的地方，而且在广告业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头部公司，我不想我和你的努力毁于一旦。10亿，我会想办法的……”
“可是10亿，你哪儿来钱？”
“你可能忘了，我是金融系毕业的，这四五年我好歹有些积蓄，手里有些股票还不错。”
“你玩儿股票！！”
谢照看他很激动，很反对赌博很反对玩股票的样子，忙揉揉他脑袋哄道：“我那是合理投资，合理投资。”
“股票卖掉够么？”
“不够。”
“那怎么办？”
“除了股票还有捡漏的两处房子。”
“没了？”
“还不够，就只有卖掉恢弘摩天大厦的顶楼。”
顾宴酸溜溜道：“哦，给楚北求婚的顶楼啊。”
当猫猫时他听说她为楚北买了一层楼求婚，别提多羡慕多酸了。
“都卖掉都卖掉！”谢照一听忙表明态度：“那些都没什么用，赶紧处理掉才是真的。”
顾宴意味深长“哦”了一声，他噘着嘴沉默了下，又掏出手机看看银行卡，有点力不从心：“我卡里还有三百多万，是这些年年终奖金，还有阮总发的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奖金……”
10亿，这数目实在太大了。
他……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谢照压了压他的手机，吻了吻他额头，安慰道：“放心，我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打感情牌，给阮总写借条。”
“这也行？！”
“不行，就只能借。”
谢照和顾宴静静相拥了一会儿，问：“宴宴，你会嫌弃一个创业失败负债的老公么？”
顾宴瞅了她一眼，戳戳她胸口，毫不客气应道：“会。”
谢照有些失落，心脏揪紧了。
“因为你创业失败，宝宝、你和我会受苦，那我还不如不生宝宝，你还不如不创业，”顾宴定定道：“所以，不能创业失败，我知道创业会遭受很多很多的困难，跟以前我们面对的境况是截然不同的，但是我相信你能做好，你以前做客户部总监做的很好，现在也一样……”
谢照心下一暖，吻了吻他的额头。
“谢照，如果你想，放手去做……”顾宴定定望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轻轻笑道：“我会陪着你，这些年，我一直都是这样陪着你的。”
那些漂浮不定的不确定，孤军奋战的忐忑，好像一下子沉淀下来。
谢照怔怔望着他，手指捧着他白皙干净的脸颊，心脏咕咕咕冒着热意，涨涨的。
是啊，这些年他一直陪伴着她。
从离开谢家开始，是她的猫咪，又是她的同事，吵吵闹闹几年，如今将要作为她的伴侣了。
“你还不知道，今晚月色真美是什么意思么？”她说。
顾宴依恋地用脸颊贴着她掌心，问：“什么意思？”
“今晚月色很美，代表，我爱你。”
谢照深深看着他，薄唇轻启声音温柔得不行道。
顾宴眼眸闪了闪，心脏怦怦直跳。
原来，今晚月色很美，是一句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