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的气急不想是假的, 云秧朝马路对面看过去，确实是一家餐厅。
心中的怀疑消了几分：“她自己来吃饭？大中午的自己喝这么多酒？”
“我怎么知道！” 池郁没好气道，“把你那怀疑的眼神给我收起来，做个好人好事还背上黑锅了。”
“我上哪说理去。”
OK.
云秧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毕竟是一书男主，人品还不至于这么糟糕。
她偷偷把给他扣掉的分加回来。
高大阴郁的男人抱着体型娇小，面色酡红的女孩，抛去奇怪的姿势，还真有几分般配。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啦？”
受猫科动物天然的、极高的好奇心驱使，云秧拉着林嫣然，胳膊肘捣捣池郁：“确定关系没？”
池郁：“？”
“确定什么关系？” 池郁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不可置信，“我们俩能有什么关系？”
拉郎配也别太过分，他们两个总共没见过几次，发展什么发展。
云秧：“？”
“你们……” 她摸不着头脑，“不熟？”
“非常不熟。” 池郁极其无语地给出万分肯定的答案。
“小屁孩别到处胡说。”
每次遇上云秧，还有那只叫秧秧的小猫，他良好的教养就无法维持，有苦说不出，直接破大防。
他大概率跟这个名字犯冲。
云秧也搞不懂这个剧情走向了，虽说这个剧情早就崩得它亲爹亲妈都认不出了，这个时间节点了它的男女主居然还不熟。
不会到时候官配都被拆了吧？
好吧，这样的话，她确实有点冒昧了。
云秧紧急转话题：“你的司机什么时候来。”
“你们在这里站多久了？”
久到连小猫都在背后蛐蛐你们。
池郁沉默。
他看了眼手机消息，默默转过了头：“……堵车了。”
“啧。” 云秧嫌弃地扫过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算了，还是不说你了。”
大庭广众的，给他留点面子。
读懂了云秧未竟之语的池郁再次破防：“你已经说完了好吧？！”
就她那个眼神，都快骂出声了谢谢。
也不知道大哥每天过得什么日子，应该每天会被气老三岁吧。
云秧假装没听见。
他们两个一起抬着林嫣然，她只分担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重量都在池郁那里。
本来安安静静的林嫣然突然嘤嘤哭了起来身体也不安分地扭动，呜咽地低泣：“为什么……换掉……”
“为什么……凭什么？”
断断续续的语句连不成完整的一句话，云秧离得近，能听清楚她的呢喃，却不明其意。
“嫣然姐姐怎么了？”
她压住林嫣然胡乱挥舞的双手，眼神示意池郁。
池郁看了眼泪如雨下，口齿含糊不清的林嫣然，神色有些复杂：“今天她的养……”
他顿住，换了个称呼：“今天张永夫妻两人被捕入狱，她应该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可能有点接受不了吧。”
当年的真相……
云秧也想起池清衍的调查结果，张永夫妻故意调换了两个婴儿，导致真正的林家千金多年流落在外，吃尽了无数苦头。
怪不得她现在这么崩溃。
或许当初得知自己被抱错，她还能安慰自己世事无常，人生如戏。事已至此，既然已经换回来，那就好好继续接下来的人生。
却没想到，居然是人为。
恐怕任谁知道自己多年的苦难是人为造成的，都会无法接受吧。
更何况这两个人还是搓磨她22年的养父母。
她本不该经历这些。
只因那两人贪婪卑鄙，心生妄念。
微风轻轻吹，树枝扑簌簌轻响。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沉默间，只剩林嫣然的哭泣声，破碎的声线在微风吹拂下更添几分萧瑟。
恰在这时打着双闪的黑色轿车停在他们面前。
“你……”
池郁迟疑片刻，开口请求：“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吗？”
还是那句话，他一个大男人，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生送回家实在不方便，万一被人误以为是他把人灌醉的……
做好事可以，做好事还背黑锅不行。
“帮你也不是不行咯。” 云秧眉梢高挑，意味深长，“池清衍都不让我打白工的。”
池郁抽抽嘴角：“……再帮你坑池霖五百万。”
“成交。”
云秧爽快答应，只要能坑池霖，钱再少她都不嫌弃。
“小财迷，” 池郁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扬起，“大哥似乎不是小气的人。”
“当然不是。”
云秧摇摇手指，狡黠一笑：“池清衍给的，和自己坑来的，可不一样。”
池郁：“……”
可以，多坑点，他爱看。
一想到池霖给钱时那副肉痛的表情，池郁心情愉悦，不由对云秧亲近几分。
凡是让池霖痛苦的人，都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