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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鬼话连篇_亦唯【完结+番外】(102)

  “哼,不是你说的让我忍忍吗,还治什么治?我听你的忍忍好了,不用你治。”

  “最好不用,疼死你!”

  ……

  薛云希有这份精力,哪还需要司檀支撑,早将她推在“战斗圈”外。像一只抖擞着浑身羽毛的火鸟,满脸的傲娇与不屑统统化为斗气。

  恰好都是蓬松散乱的头发,吵闹不休时,一黑一白,一明一暗,一老一少,滑稽之中,又不失可爱。

  檀左看看,右瞧瞧,只觉得满脑子环绕的都是星星。她僵停在原地,踟躇好久,才迷蒙回到闻亦身边,静等着他们吵完。

  可这一吵,就是昏天暗地,无垠无限……

  终是被烦的忍无可忍,闻亦揽着一脸懵的司檀,沉脸低吼句:“行了”。

  胡冥蹙鼻头轻哼,安静下来理了理自己本就乱糟糟地银丝。

  这么一停,薛云希才发现:方才一激动,伤的最重的肩头处,已然失血到使不上力。她龇牙咧嘴地重拾之前的虚弱相,对着胡冥轻嗤,转过来狠瞪闻亦一眼。

  大夫不是捡的,表哥才是捡的。早干嘛去了?看够热闹才想到出言制止。

  跟以前一样可恨!

  生气归生气,薛云希身上的伤,最终还是得胡冥治……

  仆役给她收拾出之前她住过的那院子,又备上精致可口的膳食。

  夜间多有不便,闻亦着胡冥看过伤便回了院子,准司檀一人去陪薛云希。

  饭菜一上案,薛云希像是个饿鬼一样,埋在几案上就狼吞虎咽起来。司檀坐在一侧看此情景,瞠目结舌……

  长公主在外都不吃东西的?她想提醒要她慢些吃,厨房还有,管够。且这样容易噎到。可张了张口,见薛云希眼皮都不抬,完全没有缝隙插空。

  “小表嫂,还有么?”薛云希扬了扬手中玉碗。

  “哦……有!”司檀敛神,示意卓焉再去添满。

  鲜汤就在她身前,可她动作太慢,恐及不上薛云希往肚里灌的速度。卓焉手脚麻利,许是……可以。

  一餐下来,薛云希毫无形象可言地摊在案上,打了几个饱嗝,才满足地朝着司檀笑了笑。

  司檀僵视着被薛云希一扫而光的食案,又怔怔看了看她圆鼓鼓的,像是要撑破一般的肚子,更是哑然无言……

  这么干净的盘子,都不用洗了吧?

  至回到房中,沐浴过后上了榻,司檀都还在想着一个问题:那样多的东西填在肚子里,到底是怎么装下的?

  思绪如此开了口,便像是脱缰的野马,抽也抽不回。

  闻亦携一身湿气,刚掀开帐子,便见司檀忽闪着眼睛与头顶的房梁较劲。他勾唇轻笑,倾身捏一把她紧绷的脸,“又胡思乱想。”说着,在她身旁躺下。

  司檀撑榻爬起,像个小猫一样挪近过去,“闻亦,长公主不愿嫁上将军,我猜她应是心中有人了!”

  “不,是一定有人!”

  这她也能瞧出?闻亦挑了挑眉梢,等她慢慢细讲下去。

  司檀略一思索,钻在闻亦怀中,与他分析道:“我之前总是见她擦拭一块玉佩,一会儿笑,一会沉默,有时呆呆傻傻地盯着,连眼睛都不眨。”

  闻亦极为配合地问:“是吗?你何时见的?”

  “很早了。”司檀道:“之前她说要离家出走,收拾了住在我们府里。平日你会出门,就我俩在时,我见到过好几次。”

  “这样就算心里有人?”

  司檀肯定点头:“对。”

  闻亦温笑着故意诱到:“你好像很了解。”

  “我……”

  一团可疑的红飞上脸颊,司檀睫羽轻颤,慢慢遮下两睑。

  她想闻亦时,就是这样的。

  只不过她之前还不知情意为何,以为长公主单纯地喜欢那个玉佩。她还疑惑过:想那玉佩虽是上品,可身为大梁最尊贵的长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对此物有如此兴趣?

  久来久之,她识得男女情,自然懂得其中原因。

  难怪她死活都不愿嫁风顷棠,就算是为了利益也不可。

  心中装着他人,怎能轻易妥协?

  还好,她与闻亦之间,不必经历种种阻碍,亦是无需为了利益而苦闷,或者违心做选择。

  她羞答答地伸手揽在闻亦腰间,小脑袋往里缩时,轻轻蹭了两下。

  闻亦动动手臂,正要抱紧,司檀不知怎地,像是受惊的小兔,忽地弹起身来。一双晶亮亮的眼睛上下忽闪,殷殷直望着他。

  纠结思索两久,才道:“闻亦,你说,长公主跑出去的这几月,是去找那人了吗?他有没有找到,我今夜没见她身上有玉佩,是还回去了?丢了?”

  “还有,她圣寿节都没能回来,现在怎就愿意回来了?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可是长公主,谁敢对她动手……”

  她像是条吐不尽泡泡的鱼儿,张口一个问题连着一个问题。搞的闻亦哭笑不得。

  这些个谜一样的经历,也只薛云希一人知晓来去,他就算再有能耐,也无法掐掐手指就探得答案。

  闻亦无奈笑笑,将她拥回自己怀里,“你想知道,待她伤好了,可自己带着问题去问。她若愿意告知,自会说给你听。”

  闻亦说的对。她是有很多疑惑,可这一时半刻,任她想破脑袋也是解不开的。司檀舔舔唇瓣“哦”一声,便乖乖地躺了回去。

  ☆、狡黠隐匿

  夜来秋雨笼罩山林, 潇潇如丝,空蒙缭烟。时疾时缓、时续时微的雨水,轻轻触碰雕花窗台, 打破属于夜间的寥寥静寂, 奏一曲微妙乐章。

  不知是药物入浸伤口而不适,还是肚子太撑。或者, 是愁绪凝结缠绕的缘故。薛云希榻上辗转良久,久不入眠。

  “啊——”她烦躁地挥舞着两手去抓满头黑发, 肩头的伤口扯开, 殷红就此在雪色里衣上疯狂晕染。

  “去他的!”不甚在意地微瞥一眼过去, 她略一弹跳,自榻上起身。

  几盏余灯虚晃,光圈映着她的唇瓣。原苍白无血色的面容, 恰被泛黄的灯火照耀,远看近观,皆显颓然之色。

  她摸了摸悬在一侧的银鞭,心有闷火无处发泄, 瘫软在几,更具哀怨。

  若是可以,管他是人是树, 她定要出去甩两轮。

  只可惜,一身的伤,行不得!

  如此在软塌与几案之间来回,或与灯火干瞪眼。至黑幕渐退, 她才隐有困意。连打了几个呵欠,转身钻进榻上补觉。

  日悬枝头,胡冥极不情愿地来院中为她换药。可门还未进,便被阻在外头。

  人还睡着不起,他一个老头子,怎能强闯?对着房门哼咛几句,提着药箱往外走。边走边吹着花白的胡子,不悦道:“还不让看,当我愿意来?”

  “我愿意么?我这样子看起很像是乐意的吗?”

  “还不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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