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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鬼话连篇_亦唯【完结+番外】(61)

  好可怜。无奈又无力,司檀微吐口气,伸出两手递在闻亦眼前:“我知错就是,只要不挠我痒痒,你打几下都行。”

  她生怕闻亦打得重,紧闭着眼睛不敢睁眼去看,卷翘浓密的长睫随她神经的紧绷微微抖动着。

  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闻亦就算是再生气,也舍不得下手去打她。可她不觉得府外危险,旁人拿话本一勾,她魂儿都没了。这样丝毫没有意识,如何行得?

  闻亦并不想真的惩罚与她,稍一浅思,抓起她颤颤瑟瑟的两手,朝她圆嘟嘟的脸蛋上掐了一把。“趁我不在私自跑出去,哪能一句知错算罢。”

  他是使了些力道的,司檀脸蛋本就娇嫩,这么一把落下,顷刻间就红起一块。她心中委屈,却也不出言反驳。垂下两睑看着地面,根本顾不得脸颊上如蚂蚁轻咬般的痛感。

  本想以鬼怪吓唬她一番,可她着实胆小,再叫吓坏就不好了。思及此,闻亦心软不已,语气也骤然转柔:“你往后若想出府,早些告知我一声,我陪着你便是。府外危险,断不可自己偷偷摸摸跑出去。若是不小心遇上坏人,谁能救你?”

  司檀不悦,瞪了他一眼,语气不满,且极显幽怨。她说:“你骗人。都过去许久,你向来只这样说说哄我,都不曾真正陪我出去过。”

  闻亦哑然无言。如此细细说来,自上次风寒之后,她又受了惊吓。整整一月时间,出游的计划推了又推,确是他的不是了。将她紧紧揽过,闻亦道:“只要你想的,我定然做到,再不哄你、骗你,可好?”

  “真的?”

  “当然。”再一想,闻亦补充道:“只要你一直这么乖乖待着。”

  “鬼话。一直待着?就这么待着?”司檀指了指两人之间的距离,娇嗔翻起白眼。

  温声笑笑,含着万般柔情,浅吻在她额间。能有这么一只毛茸茸的兔儿,闻亦自是巴不得她能一直这么待着。

  司檀浅浅勾起唇角,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脑袋也顺势寻了一处靠着。如此依偎,至黑幕如墨晕染。

  晚间回房,司檀拽着闻亦教她描了些鸟儿。有这么一个手把手的好先生,她学得快,进步也快。如今笔法再不如先前的生涩,画得很有味道。

  描的累了,她便欣喜的抓着自己寻来的话本。都是爱看的故事,好半天挑挑捡捡的,终是拉出一册最是心仪的。

  梳洗过后躺在榻上,她精神极好。来回翻腾之下,全无倦意。闻亦拿她无法,轻叹口气,只得将她箍在自己怀里,让她安静下来。

  司檀果然安静。

  眯眼缩着,渐入昏沉之际,她忽然就睁圆了眼睛爬起身,黑溜溜的眼珠充满疑惑,如星辰闪耀时,眨巴着看向闻亦。

  “你身上为何突然不凉了?”她有些不太相信,回了神,就上下其手扒拉着闻亦的薄衫。扒拉着还觉不够,伸进去对着就是一番瞎摸。

  被她这么挑的燃了火,闻亦呼吸渐乱。压抑许久,才勉强将这火势熄灭一点,揽过她的肩头,哑声道一句:“别闹了。”

  “你是不是着了寒,发热了?”司檀不放心,挣脱开一手探向他额头。可左右试着,她也不知是与不是。

  如此,便愈发让她担忧了。“你一直都冰凉凉的,我这么也查不出来。要不,我陪你去找那个怪老头看看?”

  闻亦知她口中的怪老头,就是胡冥。她一直惧怕胡冥,竟还有在这时辰陪他去找人?可他好不容易才寻得赤炎,今日才着胡冥想办法将这一身寒气掩盖下去,哪有再回去重拾回来的道理。

  他默叹一声,将她来回摸索的手握在掌中。被忽然的热气包裹,司檀并不太习惯。可闻亦手掌的触感她还是记得,也没有想要挣脱。

  “你放心,我是真的无事。”

  “那为何突然就不冷了?不是生病了吗?”

  “不是。”能得她紧张忧心,闻亦心头温热,拥着她的一臂紧了又紧。他道:“我一向异于常人,冷热许是天定。”

  “真的?那你之前也有过?”

  “是。”

  司檀不信,可他回答地毫不犹豫,看似全无破绽。仰头打量了许久,她也没再追问。再低下头时,她轻绽双靥,笑得甜糯。环抱在闻亦腰间,她颇显依赖地缩在他怀里。

  闻亦心头丝毫没有波动,可她隐约间,好似听得到他的心跳声。如此美妙动听,教她无法不心安。

  “闻亦,我发觉你就是个宝贝。”她再往里缩了缩,乳腻腻地笑说道。

  “如何宝贝?”

  司檀仰着头,溢满喜乐的圆脸,映着满室昏黄:“你冬暖夏凉的,可不就是个宝贝。”

  闻亦不由勾起唇角,笑的得意。轻抚着她娇嫩出水的圆脸,引诱她道:“那你可还喜欢?”

  司檀心头砰砰直跳,脸颊被他指腹划过的地方,顷刻间被飞霞层层席卷。良久的静默,她爬起身来,黑漆漆的眼睛有柔光肆意蔓延。心动带起意乱,意乱便开始沉沦。

  “很喜欢。”她点头,飞快在闻亦微微上扬的唇角留下羞涩的一吻。

  她不止很喜欢,是宝贝的不得了。可她不好直接说出口,回答地极是矜持。轻轻亲了一口,她就慌忙退出来。怯缩伸手拽起棉被一角,将红扑扑的小脸遮得极是严实。连同那两团红云,也一并掩盖过去。

  好羞人。她埋在棉被里,蠕动着往闻亦怀中钻了钻。

  拥着司檀,闻亦早已乐开了花。她的每一存靠近,都是他的惊喜收获。她若能迈一步,要他走过千万的距离,都是值得……

  萧瑟秋去,冽冽冬来。为求尽快脱身,薛云希走得很急。只回院中简作收拾,还没来得及说一声,于当天城门下钥之前,连夜出了怀安。

  她这一走,便是几月不见消息传来。

  期间,周太后与陛下先后派了心腹来问她踪影,闻亦只说是出了城,其余再问,皆答不知。而后接连派出几批人马,明里暗里追找她,可跑遍了大梁上下,均无所得。

  周太后也是无法,只好作罢。全凭她性情如此,待闹腾够了自会回来。

  府中突然少了不少吵闹,闻亦不在,又无人与她说故事,司檀院内独坐时,颇感寂寥。想起薛云希已走,念叨过几次。可她不曾见闻亦收到过任何消息,亦是不知她到底去了何处。

  她猜着,闻亦应是知道一些的。

  司檀之前悄悄发现,院中无人时,薛云希曾不止一次的擦拭一枚流云如意佩。情爱为何物,她自己都懵懂无知,亦是猜不透她为何对着此物若有所思。一心认为她不愿嫁风顷棠,是因为知晓他人品。

  风顷棠人不好,先前对她无礼,又多次戏弄、嘲笑她。司檀不喜,她发觉闻亦也不喜。自然而然地,觉着薛云希如此并不奇怪……

  入冬天寒,风如刮刀,对着人脸就是好一顿的细雕慢刻。有话本,有暖炉,平淡生活不足为奇,可司檀心头的疑云却是弥漫了一重又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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