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众人跟着后退一步，目光纷纷投了过去。
“妖怪死了！”不知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而我，目光落下那把鲜血淋漓的尖刀之上。
一股怒火，瞬间从胸口爆发。
挤着一股腥咸的液体，直接涌出了喉咙。
无法吞咽，沿着嘴角慢慢的溢出。
“你们说我是妖怪！”我扬起嘴角，“那现在，我就做一些妖怪才会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我一把握住刀刃。
硬生生的将那锋利，切进掌心。
直到抵到骨头，不能前进位置。
血，顺着刀刃涌出。
大片大片的，溅上我的衣裳。
众人惊恐的望着我，手中的‘武器’却捏的更紧。
而我举起刀，用舌头滑过。
当那腥味充斥进入整个口腔的时候，我嘶吼一声扑了过去。
一把抓住小胡子的头发，猛的将刀刺进后脑勺。
在一阵尖叫声中猛的拔下，疯了一般的冲向人群。
此刻，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痛。
因为所有的痛，在瞬间发酵成了千万倍的恨。
这恨，足够让我拼命。
杀猪刀，果然很快。
一刀见血，哀嚎四起。
他们先是围殴我，再变成反击抵抗。
最后，纷纷四处逃窜。
但我不打算，给他们机会。
刚刚的那些人，一个也别想逃。
抓住手腕，卸下胳膊。
制住喉咙，刺入心脏。
鲜血，似乎在一瞬之间便洒满了整条路。
残肢、血液，在脚下黏腻着。
可此刻的我，完全不管不顾。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抓到一招毙命。
也许从这一刻起，我的杀戮才正式的开始。
以前在皇宫，那是小打小闹。
而现在，我在这血腥中嗅到了复仇的痛快。
‘砰’
刀尖重重的刺在地上，溅起火星四射。
我握住刀刃半跪在地上，目光一片猩红。
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地的尸体。
整个一条街，被血染红。
四处，散发着死亡的腥气。
冷冷的扫视了一圈，我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春花。
咬紧牙关，撑起身子。
拖着那只骨头已经刺穿皮肉的腿，慢慢的、慢慢的往春花走去。
等走到跟前，我蹲下了身子。
望着春花瞪的滚圆的眼睛，我扬起嘴角。
有泪，瞬间滑落。
伸手抚上眼睛，我准备将春花扶起。
可余光，却不小心瞥到了角落里面的一个大竹筐。
在那竹筐里面，有个人影在瑟瑟发抖。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摸了摸春花的脸，我握住刀走向竹筐。
刀尖一挑，竹筐便被掀开了。
一个中年妇人，此刻正卷缩着身体惊恐的望着我。
裙子，早已经潮湿一片。
“不要……不要杀我！”妇人伸出双手不停的摆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如果我是人，一定会心软！”我对妇人微笑，“可惜我是妖怪！妖怪……是没有心的！“
说到这里，我轻笑出声。“不过我答应你，让你死快一些！”
话毕，那刀刃便光一般的划过妇人的咽喉。
……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埋葬
一道红印，瞬间出现在妇人的咽喉之上。
未得那鲜血涌出，我径直起身走到一旁。
折断一具尸体的腿骨，削去皮肉之后放在一旁。
而后，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左腿上。
一截断裂的骨头，已经刺穿了皮肉。
赤ｌｕｏｌｕｏ的，暴露在外。
我抿了抿嘴唇，用手摸向那断骨。
咬紧牙齿，猛得将断骨塞进了肉里。
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中，再将手硬生生的塞进去。
摸索着将两截断开的骨头，重新拼接到了一起。
直到此刻，我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汗浸透了。
缓了缓，我拿起之前削好的两根腿骨将断腿夹住。
最后从衣服上扯下一大条的布，一圈又一圈的紧紧缠裹住。
等固定好之后，我这才站了起来。
走回春花的身边，我将她架了起来。
而后，慢慢的朝着夕阳走去。
……
荒郊，阴冷。
风中，眷顾着泥土的味道。
隐约，还带着血腥。
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怔怔的望了春花许久。
平静的，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或者说，某处唯一还热着的地方彻底的冷了。
似乎只在一瞬之间，一切就全部都变了。
我从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变成了满脸皱眉的老妇。
从无所不能的九阴之女，变成了人人喊杀的妖怪。
落差，岂是云泥之别！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我缓缓吐出一口气。
转脸，望向春花。“春花，你说为什么呢？”
春花死了，自然是不能回答我。
唯一让庆幸的是，在她死之前我早就安置好了她的娘亲。
给了她，足够丰沃的生活。
并且，能无忧无虑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除了，没有春花能伺候左右。
“春花，他们都说入土为安！纵使我舍不得，也不能自私的留下你！”说到这里，我扬起嘴角。“我会亲自把你安葬的！”
说完，我站起身。
坡着脚，我走向一旁的荒地。
跪下的瞬间，暗雷滚滚。
只是片刻，便下起雨来。
原本那干裂的地面，被雨水冲软了下来。
而我就着那双手，一点一点的将土扒开。
不顾泥土塞进了指甲，不顾碎石划破掌心。
不停的，重复挖土的动作。
完全的，像是麻木了一般，
终于，在一个长形的大坑挖好之后。
里面，也被雨水灌满了。
我撑起酸痛的身子，走到了春花的身边。
此刻的春花，已然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而我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她长得这样的小巧可爱。
这么一个小巧的身子，就那么紧紧的抱着我。
挨着那板凳、挨着那榔头。
硬是一声不吭，用绵薄之力护着我。
而我……何德何能？！
仰起头，望着天空中的闪电。
雨水冲掉了所有的泪水，却冲不掉那心头之恨！
我不会颓废，不会堕落。
就算青丝变白发，就算红颜已垂暮。
我都要……找到真相。
并且一定要让那些负我之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