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实纵使不说，这一刻他也明了了。
林鸢鸢，那个爱他胜过一切的女人死了。
唯一剩下的，都在这个葫芦里。
“在天漏里，鸢鸢帮了我们很多！”炎烮强压住胸口的酸楚，“若不是她，我们不会这么快回来！”
‘砰’
南宫少白一拳打在了炎烮下巴上，在那葫芦脱手的瞬间一把接住抱在怀里。
“你们都好端端的回来了，为什么只留下了鸢鸢？”南宫少白对着炎烮大吼，“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活着，唯独她死了？是被魇族人所杀，还是被你们害的？”
此刻的南宫少白，完全的崩溃了。
思思念念的一个人，最后只变成了一把灰。
他接受不了，更无法承受。
而炎烮受下了他的这一拳，却觉得心里舒服很多。
肉体上的疼，总能短暂的掩饰心痛。
哪怕，只是欲盖弥彰。
“对不起！”炎烮沉声。
这是炎烮第一次对巫灵以外的人道歉，因为他知道若是巫灵在也会如此。
“对不起？”南宫少白笑了，眼泪却更加肆意。“你的对不起能换回我的鸢鸢吗？你们一家团圆，有妻有女！可我呢？我唯一拥有的，现在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南宫少白再度对炎烮举起了拳头。
“父亲，你够了吗？”
在南宫少白的拳头快要接近炎烮的时候，墨梵的嘶吼瞬间爆开。
……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需要无魂无魄之人
墨梵冲了进来，一把将南宫少白推开。
“想哭就哭，想闹就闹！但哭够了闹够了，就给我安静下来！”墨梵红着眼对南宫少白大吼，“因为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死的不止她林鸢鸢，失去的也不止是你！”
“小墨儿，闭嘴！”炎烮厉喝。
他知道小墨儿在帮自己，但这样对南宫少白说话当真不妥。
南宫少白再不济，都是他墨梵的父亲。
“爹，娘亲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帝父？”墨梵望向炎烮，眼中有痛。“你不说，他还真以为你们是一家团圆，只有他形单影只！你不说清楚，他会记恨你！”
“那是我们的事，不用你来过问！”炎烮拧眉，“出去！”
“不！有些话你不说，我来说好了！”说到这里，墨梵走到南宫少白的跟前。“林鸢鸢是死了，好歹还能回到你的身边！可娘亲被分裂了，尸骨无存！纵使去找，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就你痛苦是吗？只有你痛苦吗？”
墨梵的话，让南宫少白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巫灵……尸骨无存？
巫灵也出事了？
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回来了？
“去天漏，是林鸢鸢自愿去的！是恕罪也罢，是逃避也罢！这些，都不关娘亲和爹的事！凭什么你要将自己的痛苦，发些在别人的身上？”墨梵直勾勾的望着南宫少白，“若是你之前对林鸢鸢好一些，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会客死异在天漏中！”
这番话说的恨，字字都像是刀子一样插在南宫少白的胸口之上。
他心疼，为了林鸢鸢也为了巫灵。
“闭嘴！”炎烮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他的控诉，有可能让南宫少白困在一个死胡同里面永远也走不出来。
这些指责，太严重。
“我只说最后一句！”墨梵不甘心道，“只要娘亲能回来，她就能救活亡者！因为生死簿说过，她有万物复生之力！所以帝父，你还是保佑爹能找回娘亲吧！”
说完，墨梵扭头就走。
……
墨梵擦掉眼泪，轻轻扯了扯嘴角。
而后，径直往一处宫殿走去。
刚进花园，便看到阎双双正抱着小团子满脸的灿烂。
两手高高的举起小团子，一大一小都咯咯的笑着。
那画面，真的美极了，
……
“你想要的另外一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需要开启天书，可除了巫灵，便只有一种方法能打开！”
“什么？”
“那人得由巫灵而来，并且无三魂七魄！用这个人的血和命，便能开启天书进入宇宙之门！”
……
和生死簿的对话，清晰的回想在墨梵的耳中。
无魂无魄？
之前判官曾经说过，他是无魂无魄之人。
而自己是巫灵所画的纸人所生，便是由巫灵而来。
所以，现在唯一能打开宇宙之门的只有他。
但生死簿说，他的牺牲无法逆转。
纵使救回巫灵，纵使巫灵有起死回生之力，也无法将其复生。
因为他会消弭在宇宙之间，消弭在巫灵涉及不到的范围之内。
……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交代遗言
死？
他不怕！
他最怕的是失去娘亲！
在他墨梵的生命中，唯有娘亲最重要。
所以，这点牺牲算什么？
在生死簿和他说明的那一瞬间，墨梵便已经下定决心去牺牲了。
不！在他看来这不是牺牲，而是最完美的归宿。
所以在这之前，他要做一些事。
“你来了？”忽然阎双双望向墨梵，“你看小团子是不是又胖了？”
说着，阎双双抱着小团子走到了墨梵的跟前。“白白胖胖的，真的跟个肉团子一样呢！对了，娘亲回来了吗？”
“没有！”墨梵摇了摇头，“她还有其他的事！”
墨梵摸了摸小团子之后，将目光投向阎双双。
就那么看着，什么话也不说。
“看什么？我脸上有脏吗？”阎双双笑道。
“觉得你很好看！”墨梵扬唇，“双双，谢谢你这么包容我！”
“吃错药了吗？怎么说这种话？”阎双双白了墨梵一眼，“对小团子好是应该的，我可不是看你的面子！”
看着阎双双恬静的脸庞，墨梵突然改变了主意。
原本他想给阎双双几日的宠爱，让她做一个最幸福的女人。
可若是这样，她会伤的更重。
因为难以忘记的不止是幸福，还有无边无际的痛苦。
好不容易平静了，何必再激起她心底的涟漪？
索性，淡淡的离去便好。
“你能保证以后都不欺负我的团子妹妹吗？”墨梵望着阎双双一本正经道。
阎双双愣了一下，而后扬起手狠狠的打了过去。
原本只是打着玩的，却下重了手。
这一下，直接将墨梵的手背给挠出了血印。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手这么快！”阎双双急忙道。
“没事！”墨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