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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与告白_攸齐【完结】(4)

  「怕。」沈观微瞠眸,让她的「怕」多了点说服力。「我老鼠蟑螂都不怕,就怕蛇。」

  「可是我看你从头到尾都很镇定,连什么时间被咬都记下了。」

  「我刚看到那条蛇时也吓了一跳,就是这样才会滑倒,如果不滑倒,也许不会被它咬。」它受了惊吓,自然要攻击她。

  「所以紧张没有帮助,万一被注入毒液,愈紧张体内循环愈快,只会加速毒液带给身体的伤害。」

  「还好没毒,不然就麻烦了。」王友兰莫名地不安。

  「不麻烦,医院都有血清。」沈观知道这一观察,恐怕还得等上大半天,遂道:「妈,还是你带阿嬷回去财神庙拜拜?」

  「你都这样了还拜什么拜。」王友兰摆摆手。「不用拜啦,在这陪你就好。」

  「但是都过来一趟了,今天没拜,改天还要跑一趟。」她知道过年拜财神爷是祖父还在时的习惯,每个农历年节一定携家带眷至财神庙拜拜。

  「没关系,又不是故意不去拜,我相信神明会体谅。」王友兰拍拍她搁在床铺上的手臂。

  「这里有护理师在,不会有事。你们在这里也没事做,先去拜完再回来接我,可以顺便请那边的神明保佑我平安顺利。」

  王友兰张嘴还想说什么,黄玉桂先起身。「好啦,我们去拜拜。」

  「妈……」王友兰讶声。

  「阿观这样说也有道理,我们先去拜拜,拜完再过来,反正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这样好吗?」王友兰对孩子放心不下。「我觉得这事情怪怪的,我——」

  「怕什么?这里有医生护理师,还有一堆病患和家属,再不然外面也有警卫,你还怕阿观不见?」

  「可是……」

  「没什么可是啦!」黄玉桂拍拍媳妇肩膀。「走,去拜完再过来接她。」

  「阿姨,你放心,我在这里陪学姐,绝不会让她少根毛。」邹宜平挂保证。

  「你也一起去吧,拜完先回家,大过年的还是早点回去陪家人。」沈观婉拒她的陪伴。

  「你要一个人待在这里?」邹宜平讶问。

  沈观点头,侧过身将靠在背后的枕头放平。「昨天看一些资料,晚睡,我想睡一会。」

  「睡一觉也好,我去跟护理师说一下,请他们多留意你。」王友兰拉高她身上薄被。「你要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护理师说。」

  「我知道。你车开慢点。」提醒后看向邹宜平。「你回去路上也开慢点,到家给我讯息。」

  送走她们,沈观真合上眼帘。她很疲倦,寒假前才结束送灵及感恩大会,假期开始她休假不多,陪学生走访探视家属、批阅学生撰写的行谊等,忙至除夕夜前,开学后系上有不停歇的工作,还有博士班的课程……

  「沈老师。」

  「沈老师?」

  「沈老师,你醒醒。」

  这一觉睡得沉,护理师来过她也没能察觉,直至耳边慢慢涌入一声声轻唤她的声音,她才慢慢转醒。

  睁开眼,入眼一片白,周遭宁静,待看清床边那张熟悉面容时,她心下一惊,坐起身来。「詹老师,您怎么来了?」

  詹老师已六十好几,黑发夹杂几缕银丝,面上也有岁月痕迹,但身材保养得宜,笔挺的浅灰色西装衬得他儒雅斯文。「走之前来看看你。」

  「走?」她疑惑,「您去哪?」

  「去修行啊,菩萨来接我啦!我今天是来谢谢你跟那些学生,奉茶供果又读经回向。」

  沈观意识还模糊,反应慢了数秒才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是您让我们有成长与学习的机会。」

  詹老师笑两声。「开学后你多交代那些学生们要用功认真不要打混啊,我可是被你们白白看了摸了又捅了我保养得宜的胴体。」

  「会的。」沈观淡淡地笑。

  「好啦,今天除了来跟你告别,还要交代你一切小心。」

  「啊?」

  「脚痛不痛?」詹老师指指她被咬伤的地方。

  沈观动动伤脚。「不痛。」

  「人家在给你警告。」

  她愣了数秒。「警告什么?」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条小是被人蓄意放进厕所的,不然这季节哪能这么容易就遇到它。还有啊,你之前车子被泼漆是不是?车子开在路上被几个年轻人挑衅然后拿石头扔车是不是?那都是在找你麻烦,你——」

  第1章(2)

  更新时间:2018-01-22 17:00:03 字数:8371

  「阿观。」

  「阿观?」

  「沈阿观!」

  「怎么喊不醒啊?」

  「我也不知道。妈,我去找护理师,你——」

  「醒啦!」黄玉桂见孙女睁眼,凑近看。「阿观,你没代志吧?」

  沈观眨了下眼,哪还有詹老师的身影。她嚅动嘴唇,声音微哑:「阿嬷。」

  「你有没有哪里不爽快?」黄玉桂在床缘坐下,手心贴上孙女的颊。

  沈观摇头。「没有。」

  「叫都叫不醒,还以为你怎么了。」王友兰忧心忡忡。

  「睡太熟了。」她坐起身,问:「妈,你们拜好了?」

  「拜好了。」

  沈观看看表,这一睡竟是五个钟头过去了,她诧声喃喃:「我睡了这么久?」

  她看向祖母与母亲,问:「你们拜到现在?」

  「你妈去调监视器。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管理委员,说监视器坏了。」

  「调监视器?」沈观看着母亲。

  「对啊,你被蛇咬我难道不能调监视器?」王友兰神色不大好看。「结果跟我说监视器坏好久了,还没修。你说夸不夸张?那么大的庙,现在又农历年,每天进出的信徒有多少,坏了居然也不赶快修。」

  沈观笑一声。「调监视器比对是哪条蛇咬我,然后报警抓它进监牢?」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王友兰瞪了女儿一眼。

  「又不是被人砍还是被抢,调监视器很奇怪。」她看看脚,脚踩整个被包覆住,瞧不见伤口,动动脚,无感觉痛意,身上也未有任何不舒爽,大概是睡了一觉,精神倒是比之前更好。她问:「我应该可以走了吧?」

  「不知道。」王友兰转首看看走动的医护人员,道:「我去问问护理师好了。」

  护理师一时之间找不着稍早前为沈观检视伤口的医师,让王友兰稍候,王友兰回病床前,拉来椅子落坐。

  「医生可能在忙,护理师去找人了。」

  沈观正低头察看手机,并无来电与讯息。「妈,宜平后来有跟你们去吗?」

  「没啊,突然跟我们说她家人找她,她要赶回去,所以出医院就走啦!」沈观略有疑惑。

  五个小时应该也到家了吧?

  「让她到家给我消息的,怎么连讯息也没有……」

  「搞不好还塞在路上,过年期间走到哪都在塞,很正常。」黄玉桂取出保温瓶,盛了半杯水递过去。「你喝点水。」

  「谢谢。」沈观低眉喝水,两个长辈同时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时你看我我看你,似都有话要说。沈观抬眼时,正好捕捉到这对婆媳「眉来眼去」的模样,问:「阿嬷、妈,你们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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