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曦说完不等叶开说道。
“我们不争论这个问题，这些都只是推测而已。”
陆迅笑了笑，这别人家的孩子都这么努力，自己家那个怎么就不行呢。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回去，这里安排人看守，明天一早再过来详查。”
众人齐声道：“是，陆大人。”
陆迅带着人走出染布坊，捕快和官兵的出动已经惊动了左邻右舍，这些人纷纷聚集在妙棋布坊的门口，交头接耳。
“里面死人了是不是，围了这么官兵。”
“我早说这个染布坊怪怪的，时不时传出恶臭。”
“是啊，这臭味不知道搅了我多少生意，我都快做不下去了。”
“看这样子应该是要关门了。”
刘曦本来要走的，听到这些人说的话，便走上前问道：“您说传出恶臭，是什么意思？”
那大妈见是一个这么俊俏的后生问她话，脸还红了红。
“就是这个染布房的后院，老是臭气熏天的。找染布坊的老板问，说是染布的颜料都倒在那里，所以才会这么臭的。”
颜料的味道，刘曦想了想，还是让人带着她去后院。
而其他人见刘曦要去后院，也一起跟了过去。
捕快边走边说：“后院我们看过，确实是有臭味，但是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刘曦让捕快多拿几盏灯笼过来，将灯笼举高，照亮了整个后院。
刘曦仔细的看着，墙根上放着几把铲子和锄头。
地上？
突然刘曦指着边上那块说道：“那个土是翻新过的。”
众人拿着灯笼凑近看，还真的是新土。
不知为何，刘曦突然觉得这个后院阴气很重，屋里有个地牢，地牢里血迹斑斑，如果后院真的埋了东西，那还能是什么。
她叫过两个捕快，
“把这个挖开，我要看里面埋了什么？”
刘曦拉着树仔退到后面，道：“我先让捕快哥哥送你回去，明天早上再来帮我。”
树仔本来想拒绝，但看到刘曦这么郑重地跟他说话，便点了点头。
树仔走了以后，刘曦就面色沉重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几个捕快刨土。
而陆迅，叶开，魏澈均是脸色很难看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都只是看着那几个捕快。
很快，捕快就觉得挖到了什么，放下锄头用手去扒那个土。
突然，几个捕快尖叫一声，身体快速地向后退去。
这时众人才看向那土坑里，那土坑里露出半张脸，还有一对死气沉沉的眼睛。
那脸上还有刚刚捕快用锄头挖到的伤痕。
院子里的人都大惊失色。
还好，主事的四人没有很失态，刘曦看向陆迅他们，也是在强装着镇静，此刻真是庆幸将树仔先送回去了。
那几名捕快被吓破了胆，不敢再上前，魏澈只得叫来几个巡营的士兵。
刘曦转身召过一个捕快，
“你去刘大人府上，帮我叫黑鬼来。”
刚刚时间太晚，刘曦没来得及通知黑鬼，但看现在的情况，必须叫他过来了。
尸体很快被挖了出来，竟然是一男一女。
刘曦看向后院，道：“魏世子，请你的士兵把整个后院都翻过来。”
陆迅也出声道：“刑部的人也帮忙，现在就开始挖。”
刘曦蹲下身来，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
女的年纪应该五十左右，看穿着打扮像是个嬷嬷。
等一下，刘曦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个人很面熟，像是王祈别院里要抓她的那个嬷嬷。
刘曦抬头看向陆迅。
“陆大人，当初查季之程被杀案的时候，在王祈的别院里，王德志公公手底下有个嬷嬷因为抓我不是被判收监六个月，那她怎么会在这里？”
叶开和魏澈听到刘曦这样说，都上前仔细地看了一下女死者的脸。
两人同时说道。
“确实很像。”
“就是那个嬷嬷。”
第一章 惊心
陆迅也非常惊讶，惊讶之后便是暴怒。
“大牢里的狱卒都干什么去了？犯人跑出来，竟无人通报。”
叶开正想劝两句，就听到陆迅召过自己的亲信。
“去把蔡申给我叫来，让他立即过来。”
而刘曦把注意力放回到尸体上，看过两具尸体后。
“这个嬷嬷是被勒死的，但是耳朵被人咬断了，而且是刚刚咬断不久，伤口还有血，身上再没有其他伤痕。巧合的是……”
说到这，刘曦特意停顿了一下，看向三人，然后再走近那具男子的尸体，将他的嘴稍稍掰开。
陆迅看到那男子嘴里有东西，像是——一小截耳朵。
刘曦道：“这男子的嘴里还剩下一小截耳朵，我们或许可以推断，这个耳朵就是嬷嬷那只被咬断的耳朵。”
说完刘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
才又说道：“这个男子就不像那嬷嬷那样死得那么痛快了，这男子身上不见一块好肉，手筋挑断了，脚筋也被挑断了，而且就是这两天的事情，看，这些伤口都还没有结痂。我想我所知道的所有刑罚的伤痕在他身上都出现过了。”
说到这里，刘曦有些说不下去。
“我想他的身体应该都已经是支离破碎了，这人走的很痛苦，如果他真是庄子里的人，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不看了，实在看不下去了，剩下的都交给鬼叔吧。
刘曦起身，直接朝染布坊的大厅走去。
不一会儿，陆迅和叶开也来了大厅，魏澈不知道从哪端来的一壶茶，给众人倒上。
四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只各自端着茶沉思。
很快，便有捕快禀报。
又挖出一具男尸。
又挖出一具女尸。
又挖出一副骸骨。
大厅里的三人却都没有说话。
期间，黑鬼过来了，问过捕快后，没再找刘曦，直接去了后院。
蔡申也过来了，挨了陆迅一通训之后，按照陆迅的要求，立即将掌管刑狱的一干人等全部收监看押，尤其是狱卒，先全部看管起来。
这个晚上过得很不太平，监狱司和典狱长全部被收押，其他关联人员也全部被囚于府。
狱卒不管当值的不当值的全部先囚禁于刑部大牢。
刘曦看着陆迅在未向圣上请旨前，就敢这么迅速果断地下达指令，看来是真的很得皇帝器重，也万幸陆迅是个好官。
一夜很快就过去，四人谁也没有离开，快天亮时，陆迅直接进宫去向皇帝面禀。
而霜月，当晚带着手下从暗道撤出后，便于深夜进了宫。
她不敢去打搅太后，直接去找了王德志。
“你说什么，刑部的人正在东成染布坊搜查！！怎么可能！”
霜月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