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们已将姜觅和萧隽围住,只待一声令下就会将他们正法。
萧昶道:“隽儿,念在你我叔侄一场份上,只要你从实招来朕还认你这个侄子。”
“陛下让我招什么?是招你当年想弄死我,结果没有得逞的事?还是这些年来你日夜派我监视我的事?”
“你…你胡说什么?”萧昶大怒。“来人哪,传朕的旨意,慎王抗旨不遵有不臣之心,实乃被人蛊惑,将慎王府和安国公府一干人等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原本就是想借今日之事除掉心中大患,不管过程如何他都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成王败寇,史书皆是成功者所书!
堂堂一国之君行事如此狠辣阴险,着实让人心寒。这哪里要审问啊,分明是把那些人抓来逼迫萧隽和姜觅就犯。
这时一个太监脸色惨白地上前低声禀报了什么,然后被他一脚踹开!
“你们还说没有不臣之心,若非如此,怎么会提前将府中人等送出京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觅回怼道:“谁不知我们慎王府要给城外的流民们施粥,府里的人自然是去帮忙了。”
“那你的干舅舅呢?”
萧昶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一点也不蠢,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和徐家人不和,此前的种种都是做戏给别人看。
“陛下这话问得实在是可笑,既然是我的干舅舅,那被我请去帮忙又有什么奇怪的?倒是陛下你居心叵测,原本早就算到了这一步,若不然你的人怎么会提前告之我舅舅和王府的那些人不在!”
在场的那些人也明白过来,今日观礼是假,见证皇族争权相残的大事才是真。照此看来,陛下恐怕一早存了除掉慎王的心思。
只是今日这预言有些奇怪…
“诸位。”贺大学士突然出声,“既然上天已有预言,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求陛下给我们一个说法!”
有人响应,有人质疑,有人观望。
场面一时有些乱,那些女眷们更是神情惶惶。
“贺大人,你是不是和慎王是一伙的!”余太后冷哼一声,“今日之事摆明了是慎王有心为之,如此大逆不道之臣理当问罪,哀家看谁也反对!”
如果反对,那就会被认定为萧隽的同伙。
一时之间,没人敢强出头。
萧昶神情得意,他就知道只要站在权利的高最端,只有成为人上之人,当了这天下之主,那就没有人敢质疑他,更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传朕䧇璍…”
“我们反对!”
声音人群后传来,众人往后看去,齐齐色变。
来的是一行人,为首的是谢太傅,旁边的那个人很多人不认识,但也有些年长的臣子们认了出来。
“顾世子…那是顾世子!”
第78章
那个人正是顾霖。
时隔多年, 他终于堂堂正正地立于人前。纵然不能说话,他也要亲眼见证仇人真面目被揭穿的这一天。
所有人都想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谢家全被下了大牢, 谢太傅又是怎么出来的?
很快众人看到了两人身后的宗天府尹顾大人, 瞬间明白谢太傅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应该是顾大人私自放的人。
“顾茂,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私放罪臣!”
“臣不敢。”顾大人几步上前,行礼回道:“臣正是为陛下分忧而来。”
萧昶怒极反笑, 无召进宫,还带了姓顾的乱臣贼子和下了大牢的罪臣,这哪里是来为他分忧的,分明是来给他添堵的。
“大胆!”
“陛下息怒, 臣真是为陛下分忧而来。今日顾世子击了登闻鼓,递了状纸说是有天大的冤屈, 臣一看事关陛下清誉不敢怠慢, 又唯恐升堂审理时传扬出去,故而情急之下将人带进宫中让陛下做主。至于谢太傅,臣之所以带上他, 也正是因为谢太傅是此案的证人。”
顾大人展开状纸,并不急着呈给萧昶, 而是向众人展示。
状纸上的字鲜红如血,所述之了让人胆战心惊, 竟然是状告萧昶与奸人勾结残害忠良, 弑父杀兄谋朝篡位!
“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
“长生塔不是预言了吗?我看极有可能假不了。”
“怪不得当年陛下登基一无先帝遗诏, 二无传国玉玺,难道先帝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住口!你们统统给朕住口!”萧昶已经快失去理智,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这些人!
“陛下!”余太后急道:“这些乱臣贼子有备而来,你千万莫要中了他们的计!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些人抓起来!”
顾大人一掀官袍,跪在地上。
“陛下,为君者当以身作则,既然臣民有异,当以理服人心。若是为掩人耳目滥杀无辜,岂不是坐实罪名!今日文武百官皆在,若陛下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如何能堵得住世人悠悠众口,又如何能抵得住后人笔伐口诛!”
谢太傅也跟着跪下,“陛下,当年种种疑点甚多,难道你不想为自己澄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