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来越好奇了,他们之间的过结到底是什么。
“各位,你们是隶属于皇家,吃的皇粮,护的是皇室安危。如今事情真相大白,萧昶不过是窃国小人,你们也是一直被人蒙蔽。而柳家人身为前朝杨氏余孽更是狼子野心,一心想颠覆我们大雍,企图再次造成百姓遭罪生灵涂炭的局面。今日只要你们弃暗投明,我们必定既往不咎!”
那些禁军们闻言,你看我,我看你。
柳相连忙出声,“你们别听她的!她一个妇人能做什么主。萧隽和徐泽就是故意让她出头劝降你们,过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姜觅反驳道:“你们别听他的!他明摆着想造反,你们若是继续听命于他,必将没有好下场。你们身为大雍臣民,拿的是萧家的俸禄,怎可为前朝余孽卖命!”
有人已经在动摇,手上的兵器也跟着摇摆不定。
萧隽适时出声,道:“王妃的话,就是本王的意思!本王在此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弃暗投明,事后决不追究!”
徐泽也极其给自己妹妹面子,跟着许诺。“老子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妹妹说的就是我说的,你们尽管放心。”
贺大学士趁人不备,夺过一个禁军的兵器扔在地上。“你们傻啊,慎王都说不追究了,难道你们还真想跟着前朝余孽造反吗?想想你们的父母,想想你们的家人,难道你们真的愿意战事再起吗?”
那被扔了兵器的禁军如梦初醒般,讷讷地退到一边。有一就有二,很快扔兵器的声音此起彼伏。
柳相大急,“你们不想建功立业吗?你们不想有从龙之功吗?一辈子当个小兵卒有什么出息,这么好的出人头地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们就这么放过吗?”
“什么出人头地,老子看是人头落地还差不多。”徐泽满眼讽刺。“他们若是再听命于你,另说是建功立业,别说是从龙之功,便是连性命都保不住。小兵卒怎么了,你还看不起小兵卒了?如果不是千千万万的小兵卒,哪里来的国泰民安!”
他手底下的应州军大受鼓舞,一声声高呼着:“国泰民安!”
那些放下兵器的禁军们也受到影响,加入呐喊的队伍中。
至此,柳相和萧昶皆是大势已去。
萧隽一声令下,“把他们抓起来!”
“朕是天子,你们敢!”萧昶叫嚣着,眼睁睁看着余太后被人控制住。
柳相和柳大学士以及柳皇后和皇子公主也未能幸免,柔嘉公主拼命地尖叫着,哪里还有以往的尊贵与骄傲。
德章公主一个巴掌过去,直接将她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柔嘉公主捂着脸,不敢置信。
“打你怎么了?”德章公主一如既往的骄纵,“你再敢叫一声,信不信我还敢打。”
柔嘉哭喊起来,“父皇,母后,你们快替儿臣做主啊!萧云这个贱人是不是也想反了,她居然敢打我!”
不少命妇们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摇头。如此情形之下还分辨不出局势,她们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二公主这么蠢。
柳皇后已顾不上自己的女儿了,她之前还笃定自己进可攻退可守。若今日只是为了对付萧隽,她则少了一个眼中钉。如果父兄另有打算,也会推自己的儿子上位,到时候她就是后宫最尊贵的皇太后。
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萧隽没除掉,陛下和她的父兄双双失势,眼看着江山就要拱手让人,她怎么办?她的儿子们怎么办?
“陛下,父亲,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只是这个时候,谁又能顾得上她呢。
萧昶急于保命,正在乞求萧隽。
“隽儿,看在皇叔没有杀你的份上,你能不能放皇叔一马?皇叔愿意写下禅位诏书,昭告天下,可好?”
“你为什么没有杀我?”萧隽突然出手,一把扼住他的脖子。“那是因为你留着我还有用,你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皇祖父临终之前识破了你的阴谋,所以才把传国玉玺藏起来。这些年你一直苦寻不得,是不是极其恼怒?”
“传国玉玺?你知道…你知道在哪里?”萧昶突然来了精神。“你们还说南平王没有偷玉玺?如果不是他偷的,你怎么会知道玉玺在哪里?”
“我刚才说过了,玉玺是皇祖父藏起来了。不过他将藏玉玺的地方告诉了一个暗卫,那暗卫在我病好之后找到了我,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
玉玺确实是先帝藏的,但先帝那时候危在旦夕,根本没来得及交待什么暗卫。这个说法是萧隽和姜觅商议之后,拟定的最能被世人接受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贺大学士欢喜高呼,“先帝爷英明啊!先帝爷英明啊!我等恳请陛下取出传国玉玺,归位于正统!”
这声陛下,称呼的自然是萧隽。
一时之间,高呼声排山倒海。
“请陛下归位!”
“请陛下归位!”
归位,而不是继位。
指的是拨乱反正,全盘否定了萧昶的名份。
众臣拥护着萧隽,浩浩荡荡地前往勤政殿。而柳家人已经全被人控制住,徐泽亲自押送着萧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