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6岁的小孩儿,只跟着程十鸢学了几天中医基础知识,不但能给人诊脉,关键是还能对症开药,确实挺神的,评论区这会儿都在夸葛莎小朋友。
程十鸢在老师那边要了纸笔,找了张椅子坐下,在纸上写下,
【葛根15g,灸甘草6g,黄岑9g,黄连9g,水煎服。】
把纸叠好递给毛高锋的妈妈,程十鸢又问旁边站着的另外两个小孩,
“你们两个是什么毛病?她给你们开什么药了?”
那两个小朋友好像有点怕程十鸢,默默地往墙边退了两步,脊背贴着墙,大眼睛求助地看向老师,不敢说话。
老师叹了一口气,感觉他也有点难以启齿,迂回了一下,便对葛莎说,
“葛莎,你自己说,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葛莎清了清嗓子,指着靠窗边的那个学生,
“龚兴腾,他有点性冷淡,现在还没有开始实施治疗,因为我还没有找到适合他的治疗方式,不过我正在努力查医书。”
她又指向另外一个小男孩,“余飞捷是月经不调,今天刚把脉把出来,还没来得及治疗就被老师发现了。”
那个叫余飞捷的小男孩自下往上怯生生地看着程十鸢,鼓起勇气小声问道,
“姐姐,什么叫月经不调啊?”
程十鸢,“......男孩子没有那种东西,你不用管。”
龚兴腾在身前举起右手,“那姐姐,什么叫性冷淡啊?”
程十鸢,“......小孩子没有这种病,你也不用管。”
刚才还在夸葛莎的评论区现在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嘴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沉默过后,有网友说,
【葛莎,这病咱也不是非看不可,小学生还是以学业为重。】
【+1。】
【+1+1。】
【还是太年轻。】
第60章
葛莎认错态度也还算良好, 给老师和同学道了歉,又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给同学们看病开药了,这件事也算是了了。
出了教师办公室, 葛莎突然就哭了。
程十鸢问,“你哭什么?人家被你诊断出月经不调的小男生都没哭, 你还好意思哭?”
葛莎哭得上期不接下气,
“这下完蛋了, 老师肯定要撤销我的中队长, 我好不容易才当上的。”
一个小学生被撤销了中队长, 确实是值得被同情的事。
郑姐在一旁笑着安慰道,“中队长以后再努力,今天刚好是周五, 晚上我来接你,回家给你做羊蝎子火锅吃。”
葛莎眨着泪眼看着程十鸢,
“那程姐姐, 你给我妈打电话,让我在你家住两天,等我妈气消了我再回去, 要不现在回去她肯定削我。”
程十鸢抬手朝她额头上一点,
“你还知道怕你。”
语气却是带着几分宠溺的, “下午放学郑姐来接你,别瞎跑啊, 在学校好好等着。”
从学校回来, 程十鸢就去了中医铺子。
她给人看病开药, 郭序然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坐着, 程十鸢没怎么和他说话,更没有给他诊病, 就当没这个人似的。
下午郑姐要去接葛莎,把Lulu送到了中医铺这边。
Lulu到了中医铺,那就跟回老家似的自在,扭着小屁股到处闻一闻,确认在它不在家的时间一切正常后,它就来到了诊桌旁,伸出前爪搭在程十鸢的小腿上,示意要上诊桌。
在Lulu瘫痪的那段时间,程十鸢都是把它放在诊桌上的一个垫子上,所以Lulu就自动把这边当成它的窝了。
程十鸢一把把它薅了上来,然后又继续低下头捣鼓中药,之前做的玉肌散没有了,趁下午有时间再磨上一点。
Lulu趴在诊桌上,视线刚好和坐在椅子上的郭序然平齐。
郭序然默默地观察了Lulu一会儿,主动伸出手在它的爪子上轻轻摸了几下,看到Lulu没有反应,郭序然胆子又更大了一些,伸出手在它的头上撸了几把。
他的这些小动作程十鸢都看在眼里,但她故意装作没看见,由着他去和Lulu亲近。
郭序然现在神气很弱,如果把神气比作身体里的光,那么他的光很微弱,不足以照亮周围,他像是独自一个人在黑暗里行走,自然就会特别的小心谨慎。
如果在这个时候强行去接近他,他不会变得光明,而是会更深地缩进黑暗中。
所以程十鸢不着急,她在等他自己慢慢从黑暗里走出来。
磨好玉肌散,程十鸢就薅起Lulu,叫上郭序然一起回家了。
郭序然不爱说话,程十鸢又在忙自己的事情,家里就显得尤其的安静,葛莎一回来,院子里又热闹了起来。
程十鸢前几天在网上给葛莎买了一套汉服,她把衣服拿出来,催着葛莎去换上出来看看。
葛莎换好衣服走出来,橘色绣暗纹的马面裙,上身是月白色长款棉服,领口和袖扣处有一圈白色的绒毛。
连郑姐都夸,“真好看。”
之前葛莎的打扮都是偏中性,她妈给她买衣服,不讲究好看,只讲究结实耐穿便宜,买的衣服一般都要大一两个码,她一天天的打扮得就跟个小男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