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说着话,直接把那瓶药塞进Lulu的小推车里,
“药我带走了,多少钱我赔给您,以后可不许再买了啊,看到身边有人吃这药,您都得赶紧劝下来。”
小老头瘪着嘴,有点委屈,但看程十鸢那架势,他又不敢继续和她争论。
好酒好菜,本来挺好的一顿饭,被这瓶药搞得大家心里都不大舒服,随便吃了一些,程十鸢就起身告辞了。
她推着Lulu,走出去一段路,刚好到一个岔路口。
程十鸢停下脚步,迷惑地自言自语,
“咦,是应该往哪一边走啊?”
Lulu扭头,冲右手边叫了几声。
程十鸢问,“Lulu,是往右边走吗?”
Lulu很肯定地“汪”了一声。
程十鸢,“好,那就听你的,要走错路了可怨你啊,哪儿有狗不记得路的?”
素师傅坐在屋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馥郁的酒香在嘴里停驻,他瘪着嘴腹诽道,
“这都来多少次了,统共才这几条胡同都记不住,还给人看病?这算哪门子医生。”
程十鸢在Lulu的指挥下,一步没错,顺利地回到了老院子这边。
老远的就看到门口站着一条黑狗,最近网上有曝出没牵绳的大狗攻击人的事,程十鸢心里有点害怕,也怕这条黑狗会突然发疯咬到Lulu。
她弯腰从地上捡了半截砖头握在手里,把Lulu的小狗车护在身后,握着那半截砖头朝黑狗走过去。
可能是听到这边的脚步声,黑狗蹭地一下蹿了起来,站起身甚至比程十鸢还要高,这一下真把她吓得不清。
然后就听那黑狗说,
“老祖宗,您可回来了。”
程十鸢,“......”
一身黑色运动服的程襄揉了揉蹲得发麻的腿,视线落在程十鸢手上的砖块上,他疑惑地眨眨眼,
“老祖宗,您拿砖头干嘛?”
程十鸢反手把砖头扔到墙角,“没事,我就看这块砖头长得挺别致。”
程襄伸长了脖子去看,
“什么砖头啊?能有多别致?”
程十鸢挡住程襄的视线,“你修为不行,看你也看不懂,你大半夜的蹲我家门口干嘛?”
程襄这才想起自己来这边守她的目的,
“老祖宗,我爸吃完晚饭后咳了几声,这在之前是从没发生过的情况,我们也拿不准这是病情有好转呢,还是说出了什么意外,我打您的电话关机了,这才到这边守您来了。”
程十鸢推着Lulu转了个身,“过去看看。”
她这一转身,程襄才看到之前藏在程十鸢身后的小推车,但月黑风高的,他又没看到推车里的狗,就问,
“这谁家小孩儿啊?”
程十鸢满头黑线,一个是把人看成狗,一个把狗看成人,看来眼神不好这种事也是会隔代遗传的。
*
程襄的奥迪车开进别墅区,程十鸢觉得今晚的别墅区有点不一样。
她稍稍反应了一下,才惊觉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这小区夜晚的景色,以前每次来这里都是乌漆嘛黑的一片,现在居然有路灯了。
程襄看到她趴在车窗旁边东瞧西看,挺自豪地和她解释,
“我妈,黎巧女士,带着小区里20多个妇女成立了业委会,找房开商,找住建局,天天打12345投诉,还真起作用了,路灯给安排上了,也开始为我们筹备成立小区物业了。”
程十鸢笑道,“为黎巧女士鼓掌。”
程襄也不由得一乐,“还真是神了,您给她那一通拍拍打打,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回到别墅,客厅里坐着几个人,除了黎巧以外,还有一对中年男女,男的西装背头,女的也穿得光鲜亮丽,看起来很有派头。
看到程十鸢和程襄前后脚走进来,黎巧朝他们招招手,介绍道,
“这位是廉总,这位是廉太太,他们二位是你父亲的大学同学,这次回国,专程过来看望你爸爸。”
廉总操着一口港普,
“介就是程襄吗?长得比我还要高啦,你介摸大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啦。”
廉总伸出双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个跟小猫咪差不多大小的形状。
黎巧笑道,
“上次见面,还是程襄刚出生的时候,确实是只有这么点儿大,跟个大耗子似的。”
廉太太戴着硕大的祖母绿珠宝,一脸富贵像,此时也是笑得一脸的国泰民安,
“上一次见面还是大耗子,这一次都交女朋友了吗?女朋友很漂亮,细看,两个人还挺有夫妻相,真是郎才女貌。”
程襄顺着廉太太的视线往身旁一看,吓得人都结巴了,磕磕巴巴地解释,
“阿姨,可不能乱说,这位是给我爸治病的中医,程医生。”
听到程襄的话,廉氏夫妇对视了一眼,俩人的表情都有点微妙。
廉总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黎巧,我知道老程出事你们心里着急,但是病急不可乱投医,说起传统中医,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这个姓廉的一掀尾巴,程十鸢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话。
程十鸢嫣然一笑,主动接过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