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越眸中划过一丝惊讶,他似是思索了一阵。
温芋朵朝他笑了笑,双手合十,“拜托了!小鱼同学不是不明事理的孩子,我相信他。”
周知越垂眸,眸中怒意逐渐消散,点头,“嗯。”
两人来到卡丁车场馆,远远就听到一阵兴奋的呼叫声。
场内正在举办赛事,温芋朵拿着程奈给的门票跟周知越悄悄进场。
里面挤满了社会青年,吊儿郎当抽烟喝酒,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少男少女正在嬉戏调笑。
周知越似是很不满,眉头紧锁。
温芋朵带他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周少虞,他穿着一身赛车服准备上场,一头银发特别耀眼。
旁边还有人想给他递烟,他勾着唇拒绝了。
周少虞戴上头盔钻进赛车,朝众人挥了挥手。
全场爆发出绵延不绝、激情热烈的欢呼尖叫声。
引擎的轰鸣声像一头狂风,周少虞的赛车如银色闪电般穿梭,速度迅猛而疯狂。一瞬间就拉下第二名很远。
温芋朵站起身,害怕地攥紧拳头,“天啊,这究竟安全不安全!?怎么能开那么快?”
周知越扯了扯领带,心下烦躁,面上也划过一丝担忧。
在两位家长紧张兮兮的目光中,比赛终于结束了。
毫无意外,周少虞得了第一名,他穿着赛车服来到颁奖台,领到一个奖牌和一个红色信封,信封里应该是钱。
漂亮的银发少年意气风发,像会发光一样,他招摇地笑笑,毫不在意地把奖牌丢回给主办方,拿着红色信封走了。
周知越想上前叫住他,温芋朵制止,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们再看看吧,不急于这一时。”
两位家长默默跟着这个让人无比头疼的青春期叛逆小孩来到场馆外。
银发少年哼着歌,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被虎视眈眈的家长跟踪了。
温芋朵双眼几乎瞪成一对斗鸡眼,摇头叹气,“哎,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做了这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知越面色波澜不惊,“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算不得什么。”
温芋朵点头,“没错。”
温芋朵鬼鬼祟祟在角落里偷看周少虞。
周少虞好像在等人,过了一会儿,真的来了一个人。
温芋朵非常惊讶,“这不就是那个特招生张黎吗?”
“你认识?”
温芋朵摇头,“他在学校附近的火锅店打工,听说学习成绩很好,但家里条件差,是学校特殊招进来的。”
那边传来周少虞质地清朗的嗓音,“你妈妈病情还好吗?”
张黎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已经好多了。谢谢你。”
周少虞一头银卷毛微微晃动,拍胸口保证,“哎,举手之劳而已,你妈妈以后每个月两万块的药费我包了。我现在找到赚钱的方法,不用花家里那个古板老爹的钱了!”
周少虞把红色信封递给他,表情很酷很得意,“收着吧,这里两万五,好好照顾你母亲。”
张黎收起信封,声音有些涩,“谢谢周少。我以后会还你的。”
周少虞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两排干净整齐的牙齿,他拍了拍张黎肩膀,“哎,不急,都是同学嘛。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学校了。不然家里那两尊大佛又要出来找我了。”
张黎点头,眸中氤氲出一点湿意。
周少虞大摇大摆离开,他吹着口哨,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目睹全程的温芋朵目瞪口呆,周知越面上也划过一丝不可思议。
但更让他们吃惊的事情在后头。
周少虞走后,张黎仍站在原地。
过了没多久,一个一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朝他走近。
张黎抿着唇,把红色信封交给他,“钱我拿到了。”
中年男人打开信封看了看,神色狠戾,“你同学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吗?怎么才拿了两万?你是不是在整我?”
张黎:“只有这么点。”
中年男人凶狠地推搡他,“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在学校里抬不起头!你不是说这个周家小公子最好骗吗?你怎么只拿到两万块?”
中年男人凶狠地推了张黎一下,张黎跌倒在地。
“至少给我整个几百万吧!几百万对这些少爷来说算什么?屁都不算!你怎么那么没本事?立刻跟那位周小少爷说,你母亲快病死了!”
中年男人还想打,被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制止。
霎那间,一排周家保镖把这里紧紧包围起来。
周知越迈开长腿走出来,镜片底下,他的眼神如淬寒冰,下颌线锋利如刀。他居高临下,冷冷睥睨中年男人。
“你说谁最好骗?”
中年男人被保镖扼住,惊恐地挣了挣,却挣脱不开,他原本就是欺善怕恶之徒,看到许久未联系的儿子如今风风光光跟一群大少爷一起上学,免不了动了心思。
“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这也是第一次……”
张黎仍然坐在地上,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芋朵浑身气到发抖,脸色通红,她撸起袖子,指着中年男人破口大骂,“我现在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你就等着蹲局子吧,这个诈骗犯,专门欺诈未成年人!兵器谱上那么多兵器你不练,非要犯剑!你放心,我打了狂犬疫苗,我才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