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咽下涌上喉头的拥堵:“没什么，又觉得不喜欢了。”
“那咱们还用那对玉如意跟他换。”长福疑惑，“这可是王爷特意给您备的。”
贺灵步子一顿:“左护卫人好，自然要送他最好的。”
“左护卫是挺好的。”小圆道，“可护卫小姐，也是他当做的，小姐似乎有些太在意了。”
“小圆。”长福打断她，“小姐做事还要你指点。”
“小圆说的对。”她叹气，看了眼蔚蓝的天，“确实是我太在意了。”
可是又怎么能不在意呢。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虽然不深，不重，少有人知晓，甚至过不了多久，可能她自己就忘却了。
可这酸涩的滋味初尝，如今又满满当当地占据她的心。
而今备了许久的礼也送了，应说的话也说了，日后她就会开始不在意。
贺灵开口，似乎也是在同自己说:“以后就不会在意了。”
经历方才的事，贺灵对赏花兴致缺缺，也不敢去打扰景阳同好友叙旧，有些无聊地在院子里闲逛。
偶尔碰上些小姐夫人，不过打个招呼，也不深谈，贺灵被打量的目光看得有些疲惫，捡了个略微僻静些的地方。
“我就猜你在这。”
贺灵趴在栏杆上，闻声扭头去看。
三个少女并肩往她在的亭子走来。
两个倒是贺灵熟悉的，全是她在淮南的旧友，旁边跟着个顶文静漂亮的姑娘，没有参考，贺灵对不上这是谁。
“就知道你肯定躲在个僻静地。”粉衣衫的女子跨到她面前，“还真找到你了。”
“你们也来了。”贺灵精神一振。
“长公主的宴席，谁会不来。”
“盛晴，诗云姐。”贺灵同两位旧友抱在一块，“许久都不见你们了。”
“是啊。”黄诗云道，“没想到你这样快也来皇城了。”
贺灵点头，又看了眼那姑娘:“这位是……”
不认识的姑娘一身青色的襦裙，打扮得很是清丽，浑身皆是在世家熏养出的文雅气。
“这是裴府上的表小姐，程惜钰。”
“程惜钰。”
嬷嬷提前同她说过上京的这些贵妇小姐，大多是家世显赫，或者卓有声明的。
国公府上的表小姐，门第应该也不算低，贺灵却不曾听到嬷嬷提起。
程惜钰对她盈盈一拜:“民女程惜钰，贺小姐唤我惜钰便好。”
“唔。”贺灵点头，“贺灵。”
第12章 12
赏花宴后，长公主仍旧认为，自己对贺灵的安排是最好的，可也听进去了方时素的话，决心事情敲定之前，还是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如今裴远章的意思并不明朗，贺灵又是个呆瓜，她无从下手，不如私底下让她们见见，她也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安排。
贺灵每日都被拘在公主府上学习，礼仪舞蹈诗文书画均有涉猎，每天一睁眼就开始，一直联系到晚上，累得倒床上就能睡着。
长公主饭后要同她商量这件事的时候，贺灵已经半眯着眼睛，昏昏沉沉，动作迟缓地换上寝衣。
似是怕打扰她精进，长公主不常来见她，贺灵看到人还以为是幻觉，听到嬷嬷的声音，立马来了精神：“母亲怎么来了？”
长公主握住她的手：“好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贺灵感动：“是女儿先前太怠慢了些，女儿不辛苦的。”
“课业都能不能跟上，夫子待你都好不好？”
跟不上。
贺灵在心中感慨，太多了，有的也太难了，多亏先生逼的紧，它只要一闲下来就想放弃。
可又不想景阳露出失望的神色，贺灵笑着点头道：“都跟得上，夫子还夸我呢。”
“怎么夸的？”
夸她资质平平，但还算有上进心。
这话听着也不算是能让母亲高兴的好话，贺灵换了种说法：“夫子说女儿只要尽心学习，当有所收获的。”
“这就好。”长公主心疼地看着自己女儿。
她清楚这几日贺灵的时间安排，几乎没有什么闲暇的时光，她看着心疼，却也不能叫停。
她毕竟是长公主的女儿，是王爷之女，皇室血脉，日后还有可能是裴家的主母，虽不必事事做到最好，可也该项项都占据前列 。
先前是贺成州太娇惯她了，不想学就学，也不知道为日后打算，可人生的苦头，早些年不吃，以后终归是要偿还。
好在孩子年纪还不大，又勤奋肯学，一切都来得及。
“明日可想出去走走？”
贺灵来了兴致。
她来皇城也有一个月，还真没在皇城转过，先前太子请她一起出去游玩，她被课业压着没有时间，还被调侃了一番。
“是同母亲一块去么？”
贺灵兴奋得有些坐不住，恨不得一眨眼就天亮。
当初在淮南父亲和姑姑时常会带她出游，她还是第一次，同自己母亲一道。
在贺灵期待的目光中，长公主轻轻摇头。
脸上的神采顿时消散，她失望地稳住自己：“那，那我同黄诗云她们一起吧。”
“不必同她们一道。”景阳道，“天一日日热起来，先前你方姨母提过，去游湖如何？”
“嗯，好呀去游湖，先前兄长也说去游湖，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