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零一时语塞，他顺口就将这话说出来，没有考虑实际。
“对不起，可我见不到你，没心情运算数据，星网传输速度都慢了些。”
“零，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如果没有你，我过得会比现在糟糕的多。”苏榆自嘲的笑了笑。
她一个黑户，当初如果不是要养机器人，她可能连奋力捡垃圾卖钱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只想在辐射区躲着，更别提认识老板娘和夏葵。
苏榆不得不承认，她能拥有现在这些，绝大部分原因都是他。
可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她对智能体拥有爱这种情感不抱太多信任。
零两辈子给她的印象都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做什么，脾性乖张。
这样的生命体会爱上她吗。
她可以相信机器人三六会爱上她，因为他们朝夕相处，从他觉醒就在一起。
但一个觉醒了不知道多少年，对人类十分看不上的家伙，真的会因为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就对她交付真心吗？
他说爱，可仍然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装成另一个人来接近她。
她现在像住在壳里的蜗牛，他一碰，她就想缩回触角，不敢回应他，担心会受到伤害。
零不喜欢她露这种表情，“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从冷冻舱出来第一个遇见的就是我，不会存在没有我这种情况，就算你在研究所第一眼见的人不是我，我还是会爱上你，我见过太多人，唯独只喜欢你。”
“人类经常说一见钟情，我想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换做别人，第一次见面就在我的地盘威胁我，他不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我不懂爱，第一次爱人，很多地方做的不好，我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体，只能借用机械身体来见你，我一度觉得配不上你，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
“我更没有安全感，三六这具身体普通且平凡，没有钱，要靠你养，虽然你的工资足以供给开销，但我仍怕你腻了会抛弃，我想换身体陪你很久了。”
“Z这具身体是按照你的喜好来做的，我曾想这样会与你更般配一些，做出来就想找你坦白这一切，可我又想知道如果你的理想型出现，你会不会丢下普通的三六，转向他。我确实利用两具身体吃醋讨要福利，我承认自己心思阴暗、心理变态。”
“我离不开你，在你之前，我曾想有朝一日享受够了权力，玩腻了就找机会炸掉这个星系，你出现，我才改变了这种想法，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枯燥乏味的生活也不是不能忍受，等你离去，我会启动自毁程序，陪你一同离去。”
零直视着苏榆的眼睛零碎说了许多，他想挽回她。
“如果我一开始没有威胁你，进研究所就被送进实验室成为重点研究对象，我们没有产生交集，你也会喜欢上我吗？”
上辈子零跟她自曝身份，苏榆一心求死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只当他找乐子，可如果只是找乐子，他陪她那么久，告诉她那么多研究所的机密做什么呢。
零认真思考了一会，说：“我想我会的。但我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没有外界影响，我可能不会告诉你我的喜欢。”
苏榆闭了闭眼，起身要去床上休息。
她突然想明白了上辈子很多细节，需要一段的睡眠来调整思绪。
零见她不说话要去休息，起身从她背后抱住她，“宝贝，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手臂环住她的腰，手掌压住她的手背，不想让她逃避。
苏榆微不可察的点头，用极小的声音回答他，“嗯……”
零的手臂松了松，他将头靠在她肩上，低声温柔缱绻：“那你还要我吗？”
苏榆顿了顿，有一会才开口：“……要的。”
“我陪你休息一会好不好？不做别的。”
苏榆点头。
零松开她，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给她调整好舒服的睡姿才翻身上床陪她躺着。
“谢谢你还愿意要我。”他在她眉心轻吻。
第72章
苏榆一觉睡到了晚上, 醒来发现她靠在零的胸前。
他单手撑着脑袋，手指捻着她的鬓发，见她睁开眼, 零温声问：“饿了吗，餐送来了, 在下面温着呢，起床去吃吗？”
下午到晚上睡了几个小时，苏榆的脑袋胀胀的，她拱进他怀里，含糊不清的说：“不想起床。”
“那我给你端上来？今天就吃了一顿，晚上不饿也要吃一点。”他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在这等我。”
零掀开被子, 腿垂到床边，穿的衬衫在陪她睡觉时松了几颗纽扣，他单手系扣, 手捋略微褶皱的衣服。
苏榆趴在床边，脑袋枕着手臂看他动作。
房间没有开灯，稍显昏暗，床帘系着的暖黄色的发光装饰, 微弱的光打在零的头顶，让他的脸一半隐藏在暗影里，轮廓忽明忽暗，脖颈的皮肤与深色衬衫领口的对比越发明显。
这具身体真切踩中她每一个喜好，他通过她简短的文字描述呈现给她一个只存在于幻想里的身体，不可思议却又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