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吃饱我就去处理。”
白嘉卉哦了声,不在说话。
浪费这么久时间,他今天估计得加班到很晚。
这个雨什么时候停啊。
一直不停,她怎么让他赶紧走。
该说不说,卸磨杀驴这种事她做起来还挺得心应手。
谢云深手机响起,他拿着手机起身,走到窗户边与人交谈。
白嘉卉隐隐能听到几个字,她竖起耳朵,想知道他说什么。
“……一周不去……,在家办公……”
啊,和上辈子一样,估计在处理这次暴雨的事情。
“……嗯,……冻好……停雨送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东西需要冻好啊。
还要送来,送她这?
她竖着耳朵继续听,可谢云深已经挂断了电话朝这边走来,她迅速坐直身子继续慢吞吞吃饭。
“宝宝,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市区那边淹了几条路,我今天大概是没法回去了,能收留我一晚吗?”
“可是客房还没整理……”还有她的卧室也没打扫呢。
“我会去做这些的。”
第84章
所以他们这是在分手还是吵架?
白嘉卉抱着饮料瓶站在卧室门前看谢云深给她换床单铺被褥, 内心一阵疑惑。
谁家前男友分手了还跟在屁股后面伺候啊。
他一点分手的自觉都没有。
谢云深收拾的时候,不合身的上衣纽扣已经完全松开了,家居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 手臂用力时,衣领滑到肩下, 又被他拉回原位。
像是大人偷穿了小孩子衣服。
为什么他的领子一直掉?
按理说她的衣服没有这么松吧,衣服瘦不更应该紧紧绷在身上吗。
白嘉卉摸着下巴思考,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谢云深整理好她的房间,抱着床单往外走,经过白嘉卉身边,低声说,“我去洗一下, 你休息吧。”
“好,辛苦了。”
白嘉卉合上房门,把他关在屋外。
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没什么事情做, 玩着手机总会想起家里的另一个人,耳边雨声潺潺,她的心莫名烦躁。
晚上九点多了,雨还在下, 势头比下午那会小了些。
白嘉卉走到阳台探头看向庭院,落下的雨滴一部分渗入了青石板砖缝,一部分汇成细小的水流汩汩流向低处,这浅浅的水流在壁灯的照耀下,泛着点点微光。
她只能听到雨的哗哗声,别的动静埋没在雨里。
不远处凉亭的地面稍微有些湿意, 亭下的躺椅孤单的立在那里。
离睡觉时间还早,白嘉卉决定去亭下躺一会看看雨。
这座城市极少下这么大的雨, 近些年也就这一次。
她靠在躺椅上摇摇晃晃,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客房明亮的阳台。
谢云深这会估计在处理工作,不出意外应该会忙到半夜,白嘉卉哼了声,别过头去看飞檐泄下的水流。
院子里的枝叶垂下了头颅,细细的茎被雨压弯,只有翠绿的颜色和清新的空气告诉她它们还充满生机。
上辈子年关他们来这里住时,厚厚的雪覆盖了院内的植物。
谢云深在亭外堆了两个拥抱的雪人,那时候她也是躺在这里看着他。
他在大雪人脖颈上系了他的围巾,给大雪人怀里的小雪人披上他的风衣。
完成这一切后他抖掉手套上的雪钻进凉亭朝她邀功,可没等她说什么,他自己看着不对劲就又出去调整——
他将两个雪人衣着对调,大雪人穿上了风衣,小雪人脖子系了一圈围巾,围巾剩下长长的两截缠绕上大雪人,让两个雪人绑在一起。
他又脱下身上的棉服盖住小雪人,末了自己满意的拍了几张照片,直到白嘉卉叫他才回到凉亭。
他上身只穿着一件高领毛衣,零下几度的天,毛衣还散着热气。
谢云深摘掉手套搓热手掌才钻进白嘉卉盖的毯子下,两个人挤在这不大的躺椅上,抱着说话。
好在躺椅质量过硬,没有被他们压塌。
谢云深说围巾在小雪人身上,大雪人是小雪人的附属,小雪人可以控制大雪人做任何事,大雪人不听话,小雪人就收紧围巾把它勒死。
她还记得他举起手机拍了他们交握的手掌,背景是那两个雪人。
不怎么玩朋友圈向来只给她点赞的他发了一条朋友圈。
没有配文字,只有这几张照片。
本来谢云深打了一大段话,但他的配字太过奇怪,秀恩爱又从不屏蔽别人,白嘉卉担心他发出去会让他微信里的那些老总和公司员工对他滤镜破碎。
毕竟哪个老总会发朋友圈说新的一年还要继续当老婆的狗啊。
……
哎,怎么又想起他了。
白嘉卉翻了个身,抬头又是客房的阳台。
隔着雨幕,二楼的玻璃光影闪烁,白嘉卉盯着阳台护栏缠绕的藤蔓眼神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