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纵马走进了才经历战火的城邦。
赶了几天的路, 此刻她浑身疲惫, 但精神却没有一丝的困倦。
男人的鼓击声在所有大军进入城内时便停了下来,进去之后阿古巴颜带着队伍有序的进入军队驻扎的场地。
衮代茫然地勒着马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先去哪里。
到处都是受伤的人, 到处都是哀嚎的声音。
于是,她便从最近的不分敌我的救人,直到一场豪雨骤然落下, 所有伤者都被转移到屋内时,衮代这才歇了歇。
她这会儿倒是真的又累又疲, 坐在椅子上时不住的喘息着,疲倦的合上了眼眸。
在这极短暂的时间里, 她瞬间就睡了过去。
佐佐安排好了睡处,正欲唤醒主子的时候, 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一动, 迈步进屋, 朝着女子阔步而来。
佐佐当即起身走到了一边, 行礼。
努尔哈赤抬了抬手, 目光落在女子在火光下精致的面容上,看着她眉宇间的疲累和有些发干的双唇。
“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正欲让主子回去休息呢。”
佐佐低声说道。
“可曾用餐?”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
“傍晚时稍微吃了点儿, 但很是仓促, 主子只吃了一块馍。”
男人不答话,微微弯腰, 接过佐佐手里的薄披风,将女子裹住,然后轻轻的抱在自己的怀里,往屋外走去。
固伦城格外的大,此刻许多人逃难,又有许多人紧闭门户,路上只有巡逻的士兵。
男人的脚步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路上遇到的士兵们瞧见首领怀里抱着的女子时,都愣了愣,随后了然,悄悄的行礼,并不大声说话。
女子的头轻轻的倚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清浅的呼吸顺着衣褥缓缓的落在了男人的心口。
战后,即便是努尔哈赤也会热血沸腾,许多士兵无处发泄,便相互比试,若是有福晋的,便会进入毡房。
努尔哈赤则安排好了一切,直到方才一炷香前,他匆匆的换下了铠甲,洗了澡,这才来寻衮代。
尼堪外兰很是懂享受,屋子里的东西来不及带走,此刻,金银器物在火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亮。
男人将她缓缓地放在了榻子上,抽去披风,将被衾轻轻的盖上。
他的动作极轻,可因此而微微颤抖着的手却是出卖了此刻他奔涌的心。
女子身子的柔软,还有放在榻上的窈窕,无一不让他想到了以前在莽思寨所做的梦。
努尔哈赤缓缓抬眸,若是衮代此刻醒来,定是会被眼前男人的视线给吓住。
漆黑的眼眸似乎是蕴藏着深渊,要将眼前女子给猛地吞噬了一般。
佐佐对他到很是放心,此刻先一步出去准备主子醒来的时候要吃的东西去了。
女子动了动头,轻轻的在枕头上蹭了蹭脸。
酣眠的就像是稚童一般,没了平日里的冷静和端庄。
努尔哈赤缓缓的吐了一口灼热的气息,正欲起身的时候,女子忽然呓语了一句什么,然后那猩红的舌尖轻轻的舔了她发干的唇。
几乎是一瞬间,努尔哈赤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他的视线再一次,甚至是更令人惊惧的瞧着她那微微泛着湿润的唇时,背后却传来了清浅快速的脚步声。
佐佐生怕自己耽搁太久,于是匆匆进门,却正好撞见了努尔哈赤要出门。
“?”
“照顾好你主子。”
男人错开身子,阔步离开。
佐佐来不及回答,只能转过身,看着男人有些焦急的背影被远处的黑暗吞噬。
“???”
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她想。
此刻有什么重要事情的男人却脚步不停,走到了校场,褪去了外衫随手抄起一把武器,便在校场内舞刀。
力道之大,气势之强,所过之处竟是如秋风落叶一般。
直到月上中天,男人那在月光下的肌理泛出汗水的光亮时,方才歇息。
.........
第二日一早,没有值班的安布禄和阿督齐两人正在一处用早膳。
两人年岁相差不大,也曾见过面,只是当初两人交际并不多。
两人说话倒是随意,过了会儿,练完兵的安费扬古也跟着过来了,他一脸的唏嘘,对着两人说道:“哎哟,早说应该将咱们队伍里的小子们的福晋情人都给带上的。”
安布禄挑了挑眉,说道:“怎么,一打完胜仗,你就劳心劳肺的管不住你那二两肉了?”
安费扬古倒也不在意他的警告,自己端过一碗奶茶,一脸唏嘘的说道:“你们两个应该去校场看看,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首领在校场上武刀一整晚,知道的是晓得咱们的士兵昨晚去习武发泄精力了。”
“也不知道咱们的士兵们憋了多久,可怜的很呐。”
这一句话当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都是男人,自然知道被迫.,..是什么感受。
“有这么夸张吗?”
安费扬古扯了扯羊肉,撕下一块塞入嘴里,说道:“你们两个去瞧瞧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