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姓名的人,因为偶尔救了一个孤女而获得了属于他的名字。
林白、林夜。
林夜在嘴里咀嚼着两个简简单单的姓名,听上去就是互相牵扯着的。
都是双木林,都包括了白天和黑夜。
只是这么想着,他都快乐地直冒泡泡。
“好了,不要沾水,破皮的地方很快就好了。”小女孩紧皱着一张脸,认认真真地在膝盖上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轻声嘱咐他。
林夜重重地点了点头,许诺道:“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白白!”说完,嘴角的梨涡又乖又软地绽开。
这颗偏远的星球许久不见自然光,恰好就在刚刚,透过云层露出一点点光打在林夜的笑脸上。
真美好啊。
林白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绽放出笑容,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蓝色长发,掩盖住心中升起的感动,蹲下身子。
“上来,我背你回去。回去晚了院长又会罚你。”
竹叶的清香笼罩过来,林白悄悄吸了一口,嘴角上翘。
*
睡梦总是很短暂,林白转了转眼珠,懒懒散散地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稍稍有些陌生的舱室天花板。动了动胳膊,又被人紧紧捆住。
她还没从林夜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就被身上束缚的力道打断了模糊的情绪。
冷冷清清的气息拢过来,刚睡醒还有些迷蒙的视野里出现月星临雌雄莫辨的脸孔。
林白呆了呆,眼底明显地浮现出惊讶。
脸色苍白的青年面上有些拘谨,红润的嘴唇半抿着,手指还在紧张地揉搓着裙摆。
是的,裙摆。
淡粉色打底,勾勒着白色蕾丝边的公主裙套在月星临身上。他身材本来就偏瘦弱纤细,裙子穿在他身上也很合身。
视线往上移,有些低的领口包裹住胸口,露出白皙脆弱的小半截锁骨和修长的脖颈。
林白脸上难掩经验,跪坐在床上打扮得像个洋娃娃的青年狠狠戳中了她心中隐秘的欲.望。腺体鼓胀得有些发疼,林白压着嗓音问:“怎么穿成这样?什么时候的衣服?”
声音有些结巴,喉咙发紧。
月星临跪坐在床头,手掌捏着林白的胳膊,漂亮的脸蛋上染上红晕。
他有些不自在,明明林白睡着的时候他可以极为自然的换上衣服,又一点点调整姿势,不停摆出适合的样子。
但是在接受林白的视线时,他又不受控制地拘谨起来。
不知道头上戴的蝴蝶结发卡合不合适,不知道挑选出来的这件裙子林白喜不喜欢,也不知道特意跪坐的姿势对不对她口味。
月星临终于承认,在这场博弈和纠缠中,始终是他落在下风。
他轻轻咬了咬下唇,突然有些不敢看林白。低垂的眼皮盖住里面自厌自弃的情绪,他把自己交付在林白手中,从此或喜或悲都由她一人说了算。
“你之前问我的时候就买好了,你...喜欢吗?”
小心翼翼又怯懦的,慎重又仔细的语气。
林白眨了眨眼,抬了抬身子,半倚在床头,平视着有些拘束的青年。
她像个恶劣的坏蛋,一步步试探面前人的底线,又一次次打破底线,让他心甘情愿沉沦在她布下的陷阱中。
手心翻转,轻轻握住月星临有些凉的胳膊,拇指摩挲着皮肤,漫不经心开口:“喜欢啊星临。”
她可以猜测到,月星临是怎么用一双废腿一点点穿好长至小腿的裙子,又是怎样费力地坐起来,安静等她醒过来。
去期待一份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评价。
嘴角倾泻出笑意,林白终于愿意施舍出一点关注和满意,捏了捏月星临红透的耳垂,温声夸奖。看着青年难掩高兴的脸,心底越发愉悦。
“可以穿着出去吗?在星舰里。”林白缓缓开口,再一次越过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底线。
空气有些沉默。
林白冷下眸子,揉捏耳垂的手正准备收回,月星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慌慌张张地抬起眼,粉眸里满是讨好。
“可以,穿...穿出去。”声音里没有半点不情愿。
月星临伸手握住林白的手,脸颊轻轻贴上她的掌心,像只猫一样乖巧地乱蹭。“想不想玩我?就这样...”
像是鼓足了勇气,下了很大的决心,月星临的说话声有些急促。
他急于向她证明自己的用处和心甘情愿,也在急切地从林白眼里得到什么证据,可以说明她的在乎。
月星临伸手指了指床边的轮椅,在那个曾经明目张胆表露他的缺陷和痛苦的物件上,他却表现的格外镇静。
“在轮椅上...喜欢吗?”
声音被刻意压得很轻,很低,透着诱惑的意味。
月星临把脑袋往林白面前倾斜了一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迷恋地吸了吸鼻子,Alpha易感期时不自觉泄露出来的味道让他痴迷。
不是信息素的辛辣,反而融合了洗衣液的味道。
林白贴着月星临脸蛋的手僵了一瞬,黑眸因为讶然而微微睁大。她没有想过,月星临愿意把自己放的这么低。
有些好笑。
手上用力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林白弯了弯眼,“赎罪?还是想讨好我?”
真直白啊,一点都不肯留情面。
月星临苦涩一笑,眨去眸中水雾,乖巧点头,“都想。”白色头发上粉嫩的蝴蝶结一点一点的,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