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瑞丽之前我都还在想,如果你愿意退一步,我不会动你老母。”陆源依靠在车门,指尖夹着烟,对着面无血色的周海强阴笑了一下,“所以,你老母的遭遇是拜你所赐。”
陆源平静的语调落在周海强的耳里像是平地一声雷,他轰的一下,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大势已去,陆源把握着一把悬在他头顶上的刀,随时都可能会落下要了他的命。
他现在做的项目是垫资施工,资金周转相当困难,本来以为有母亲在后面托底,结果现在连母亲那边的资金都被陆源席卷而走。没钱就没办法继续施工,进度款就下不来,银行的贷款也就还不上,利滚利滚利,就像是掉进了无底洞一样。
他彻底败了。
周海强缓缓跪下,哆嗦着上下唇,“陆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高抬贵手,我母亲年事已高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陆源微微俯身,一口烟雾呼在了周海强的脸上,“年事已高?你折磨我女人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她还是一个小女孩?”
周海强双手合十做成祈祷状,“陆总,我向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求您,放我一马吧!”
陆源懒得看他。
他们拿宁双梨威胁他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留情。
陆源转身上了车。周海强见状赶紧从地上起来,追着陆源到了车门前,急切地说着,“陆总,陆总,饶了我吧,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您远在香港,留我一条在这里的生路,我保证不触犯您生意利益。”
陆源视如敝屣,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阿景和阿武两人接到示意,立即架着周海强把他拎开。
随着陆源上车的动作,所有保镖都跟上他的行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车驶离这里。
赵长虎躺在地上大口喘气,陆源的一巴掌后劲太大,欢迎 加入 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 Qqun他连站都站不起来。瘦猴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一切,额头尽是劫后余生的汗水,幸好在此次的事件中他从头到尾都没碰过那个女的一下,这才逃过了一劫。
车队走远。
周海强一脸绝望地卧倒在地,满目不可置信,陆源是铁了心要报复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翻身,周海强双手抱头,仰天大喊着,“陆源,陆源!”
赵长虎也听到了刚才的交涉,强撑着坐起来问,“哥,我们难道就这样认输了?”
周海强呆滞地坐着,一句话都没说。
陆源翻手为云覆手雨,有权有势,出门办事到哪里都有人给面子,他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没了,什么都没了。”周海强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幽暗的路肩旁,三人一蹶不振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缓缓驶过来一辆车。
正在他们三人以为只是过路的时候,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
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后座,一位穿着黄色唐装,相貌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从车上下来。
周海强三人面面相觑,脑海中思索一番,皆对此人没有任何印象。
周海强率先开口,“你谁?”
唐装老者笑了笑,操着一口粤语口音的普通话,问道:“陆源如此赶尽杀绝,你们难道就不想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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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源回到洋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之前还是晴朗无云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滚滚的雷声在天边响起,雨滴打在窗台上,滴滴沥沥。
雪姨在客厅备茶,阿景给陆源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陆源接过擦了擦肩膀的雨水,问道,“她怎么样了?”
雪姨说,“敷了药,现在应该睡了。”
陆源看了眼双梨房间的方向,房门紧闭着。他扔下用过的毛巾上楼,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领口有些血滴印子。
这个点,女孩肯定已经洗过澡了,房间里应该都是她沐浴后的清香气息。而他衣服上的血汗在与雨水混合之后,形成了一股又腥又臭的味道。
阿景见陆源停下了脚步,他追上去说,“源哥,胡老三到了。”
胡老三是他们安排在云南寻找芙蓉靑翡翠的人,之前被周海强以破坏施工现场为理由扣住了,现在放了出来。所有人都等着跟陆源汇报工作进度。
陆源思忖会儿,“叫他们先等着。”
“好。”
陆源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刚到浴室就立即开始洗澡,将脏了的衣服扔在垃圾桶。把身上的腥味都洗掉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趿拉着拖鞋,往双梨的房间过来。
屋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
陆源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按理说女孩早就睡了。
他的本意也只是想看她一眼。
结果尚未走到门边,就听到女孩隐隐约约的哭声。
他立即打开房门。
女孩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弯腰抱着腿,把脑袋埋进膝盖里,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小小身影看起来可怜极了。
直到陆源来到她的床边坐下时,女孩才意识到有人来了,惊愕地抬起头。
陆源捧起她的小脸,低声哄道,“怎么哭了?”
“陆叔叔。”双梨吸了吸鼻子,“我、我好害怕。”
“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