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不跟他废话,直接吩咐阿武把杨多米看好,让他先带着杨多米离开。
车子绝尘而去。
老卢对着阿武的车屁股喊了两声,没能把车喊停,一整个惊呆似的瞪大了眼睛,“阿源,你让阿武把车给开走了,那我们怎么办?你想要在这地方玩野营,我可不陪你。”
陆源慢悠悠拿出烟咬在嘴里,点上,漆黑中,只剩下这一点点的星星火光。
老卢又急又慌地看了看四周,茫茫夜色什么玩意都看不见,陆源又不搭理他,“阿源,你这是做什么呢,我一把年纪可不惊吓。”
老卢左一句右一句,陆源听得发烦,直到一根烟都抽完了他才开口,“卢叔,你觉得人在什么时候会杀人?”
老卢寻了一处草丛自顾自地坐下来,看着陆源沉稳的背影,“被逼急了?或者被带绿帽了?穷生盗,奸生杀,法制频道上的案例不都是这样的?”
“还有呢?”
老卢想了下,又道,“还有就是利益分配不均,就像今晚这个事一样。谁都知道芙蓉靑翡翠有多值钱,忽然一下被他们找到了这么大的宝藏,难保会起小心思,都想独占所有。”
“毕竟,不劳而获的东西谁也不愿意跟别人分啊!”
老卢说这么一箩筐,陆源一句都没回复,依旧面朝月色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源这种冷淡的调性他早已习惯。
只不过,他们到底还要在这个地方呆到什么时候?月黑风高,万一这里来了一伙电诈份子可怎么办?他们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陆源年轻力壮,一身硬肉不是白练的,一般人跟他过不了两招。
但他是连上三层的楼梯都得歇半天的人,武力值压根没有。
老卢再也待不住了,站起身就想走,“阿源,你还在等什么?”
陆源回过头看他,眼底尽是冷冽的颜色。就在这时,从他的身后晃过一道刺眼的光,老卢眯眼看去,轰轰的汽车引擎声传过了过来,是两辆黑色的奔驰G级越野车。
车子停在了陆源的身边。
这种凶山恶水的地方怎么会出现百万级豪车?老卢心中惊讶,但在看到车里的人一下车就朝陆源问好,这点惊讶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是陆源的手笔,那就正常了。
陆源随意道,“把他们几个的尸体运回国内,顺便联系警方。”
老卢这才明白过来,陆源是看在同胞的份上,不想让这三人客死他乡。
“还不走?”陆源挑眉看着老卢。
老卢笑了下,瞧了眼这些训练有素,装备齐全的保镖,“都是你的人?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他想起来了,车上下来之人的样貌他有印象,是那晚在也木西棚户区他见到的那些人里的其中一个,当时他就觉得这些人不像是日晒雨淋的矿工。
还真是被他猜对了,他们都是陆源的人。
从来缅甸的第一天到现在,他都猜到陆源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只是陆源从未真正透露过他想要做的事。
包括杨多米,他都是根据杨多米的反常猜出他有问题而已。
不知道陆源是在布什么局。
“问这么多做什么。”陆源直接上了车,“总之保你在这个地方不会出事。”
老卢也赶紧开门上车,嘿嘿一笑,“阿源做事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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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源忙完回到曼多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八九点了。
天色大亮,清晨的阳光灿烂温暖,照耀在这片大地上,清晨的露珠在花瓣上晶莹剔透,远处的树梢,鸟儿站在上面吟唱曲儿。
陆源高大的身影从树下走过时,鸟儿立即受惊飞走了。他在房内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女孩的身影,连同曼多和阿景也不见了。
阿景做事非常可靠,他不可能出现擅离职守的情况,只能说明他是陪同女孩一起出去做什么事。
忙了整整一晚,身上的衣服都沾上了死人的味道,陆源把衣服脱了下来洗了个澡,回到房间的时候,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他趴在枕上,鼻尖嗅到女孩留下的清雅体香,瞬间把他闻了一晚上的腐臭味驱散掉。
双梨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个篮子,和曼多有说有笑。
因为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夜,所以她很早就起来了,刚巧碰见曼多要出去,她闲来无事便也跟着。
才知道曼多是要去菜地里摘菜,回来做早餐。
曼多会说一点点中文,一路都在跟她介绍他们这边的情况,阿景不远不近的跟着。
曼多说他们这个地方交通闭塞,没有任何商贩,衣食住行基本都是自给自足,所以他在山脚下泥土较为肥沃的地方,自己种了点蔬菜,平时的话都是吃这些自己种的菜,如果是想下山前往集市,就得坐专门接客的客车,只是这种客车半个月才来一次。
山路崎岖难走,一个来回下来,穿着长裤长袖男装的双梨出了一些薄汗。刚到院子她就把菜篮子放在地上,打算回房间换套新的衣服,结果见到曼多很是难受地蹲坐在地上捂着头。
双梨关心地看着他,“怎么了,是伤口疼吗?”
曼多点了点头,女孩靠的他很近,他瞬间脸色潮红。其实他没什么事,只是伤口忽然有点痒而已,看到双梨这么关心他,他撒了个小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