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骋不安地站在一旁,忍不住道:“你们在说什么东西,那个是哪个?”
“猫啊。”谢轻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之前没跟你说吗?我在找东西。”
卫骋:“……”
谢轻非看他脸这么黑,以为他是因为徐斯若那番骇人听闻的“表白”而不开心,但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席鸣敏锐地感觉气氛冻住了,拉着谢轻非走到一边,悄悄问:“师尊,我最近真的觉得你和我哥关系淡了,你们该不会以后越来越疏远直到老死不相往来吧?”
谢轻非微怔,很快道:“嗯,不好说。”
席鸣急了:“别啊,不是,那你俩要决裂了我跟谁啊?”
谢轻非:“跟党啊。”
吕少辉正向卫骋分析谢轻非的行动目的:“登登走丢是在徐思为被赎回之后,而谭伟能去他家,俩人肯定关系匪浅,二百万的出场费说给就给了,几十万的猫他再找徐思为要也多半不会被拒绝。阿什拉猫性格好又漂亮,徐思为可以拿来讨好女朋友,那谭伟没准儿也想着要来哄哄相好呢?谭伟昨晚如果真的插手了安琪的死,那他身上沾带的猫毛很可能就是导致徐斯若过敏发作的祸首。”
说完又看向谢轻非:“谢队记性真好,过去八年都还记得徐斯若猫毛过敏,她要不说我还真联想不到,这小子遇上谢队真是挺幸运的。”
卫骋幽幽道:“确实。”
赵重云接了个电话,回来道:“那瓶酒的检验结果出来了,说里面掺了大量GHB及其相关物质。师父,GHB是什么?”
“一种迷丨奸药,”吕少辉给了他解答,“或者说,毒品。”
席鸣挑起眉:“这就有得说了。GHB无色无味,经常被犯罪分子掺在饮料酒水里面作为迷丨奸药物侵害女性,扫黄打非办的同事隔几天就能从酒吧收回一堆。而且这玩意儿除了会让人昏睡,还会使人失去记忆,多数受害人就算醒过来了也不记得自己遭遇了什么,更加没法指证嫌疑人,只得不了了之。所以徐斯若说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可能是真的。”
几个人分头行动,一个小时之后,谢轻非找到了谭伟女朋友胡艳萍的住所。
胡艳萍在城西商业街开了间美甲美睫店,门庭冷落,他们到达时胡艳萍正坐着边涂指甲油边看电视剧。
玻璃门上挂的风铃随着门被推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胡艳萍懒洋洋地朝门口看一眼,“呦”了一声坐直:“今天是什么日子,来这么多帅哥美女啊。”
因为卫骋有着强烈的当司机的职业倾向,自告奋勇送了二位警官一路。
胡艳萍显然对谢轻非没什么兴趣,妩媚的眼神在卫骋和席鸣两人身上打转,席鸣在她手指勾到他下巴之前忙掏出证件,危言正色道:“警察办案,找你打听点关于谭伟的事情。”
胡艳萍脸色一变,没好气地坐了回去,二郎腿翘高,继续给她的指甲上颜色:“警察同志,我跟这人可不熟,要打听你们还是上别处打听去吧。”
桌面上崭新的平板电脑里播放着宫斗剧,时不时传来一声“打烂她的嘴”,谢轻非走上前把平板扣倒在桌面上,笑着说道:“我们既然找到你这里,就说明对你们的关系了解得很清楚了,就算你对谭伟在外面干的事情不知情也最好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被当成他的同伙,待遇可就没这么好了。”
胡艳萍牢骚着骂道:“我能知道什么呀!那个死鬼平时不见人影,也就想起我来才过来睡一觉,他在外面干什么我上哪儿知道去!一个个都来找我打听,我是他爹还是他妈!”
谢轻非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还有别人找你打听过他的消息?”
胡艳萍臭着脸不说话,她左手五根手指上的桃红甲油已经涂好一层,伸到桌洞里去照灯。闲着的那只手又去扒拉桌上的瓶瓶罐罐,堪称慢条斯理地拣选要贴到指甲上的钻石。
谢轻非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正要开口,就听到店内连着胡艳萍手机的音响传来一声“支付宝到账10000元”的提示音。
她回头,看到卫骋站在贴着收码款的墙壁面前,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
然后他好整以暇地把手机揣回兜里,拉开椅子往胡艳萍对面一坐,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腐败。谢轻非在心里道。
虽腐败,但有效,被金钱滋润了的胡艳萍顿时像川剧大变脸流落民间的传承人般堆上笑容,奉承道:“还是这位帅哥会做人。别人么?当然有,就上个礼拜有个做指甲的客人来问过他。”
卫骋:“什么样的客人?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样子我可说不出来,她戴了帽子和口罩,只露出双眼睛,啥也看不清楚,可能三十多岁吧,也许保养得好,其实四五十了也不一定。”胡艳萍回忆着,“而且她一定很有钱,穿的都是名牌,光是背的包就小几十万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命。”
卫骋:“她都找你打听了些什么?”
“就聊了些家长里短的问题,做指甲嘛,一坐两个小时打底,不聊天多无聊。正好当时谭伟给我打了电话,她就问是不是我老公打来的。谭伟可不是我老公,就他那死德行,我跟了他喝西北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