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跟了两人随着苏妧一道出去,事关重大, 她们可不敢就如此放任苏妧一人出去, 再者如今天色不早, 若是真的天黑下来苏妧出了任何事,王爷大怒那就不好说了。
院中的女使同方才来报信的那个小婢女道:“你去将此事告知王爷, 请王爷做个决断。”
小婢女赶忙去, 苏妧的脚步更快,近来她没去铺子中, 只是每日托人送信出去,也是怕自个的喉咙传染给了旁人,又或是崔郢阆还有沈蕴浮看见会担心,索性就说岁岁没有好全,她实在有些担心的好。
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走上正轨,不想竟然在此时出事,她心中满是担忧。
马夫早早得了令在偏门处等着苏妧,苏妧一时心急坐上马车才发觉自个连大氅都未穿就直接出门来。
婢女连忙将暖炉塞进苏妧的手中,“姑娘莫慌,还是自个的身子为重。”
苏妧点头,只是如何能不慌,她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谁知铺子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更深层的,苏妧更加不敢去想。
手上紧紧抱着暖炉,也是在缓解自个紧张的情绪,好在马夫看出苏妧的焦急,驱车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铺子门口。
还未下马车,苏妧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更有摔打的声响出现,苏妧心头一惊,更加慌乱起来,掀开车帘就准备下去,婢女眼疾手快地将大氅搭在苏妧的身上。
没空去管这些,苏妧下了马车看见眼前的一幕,差点就要晕过去。
周围一片哄闹不说,铺子门口都被人给围个水泄不通,甚至苏妧还隐隐约约看到府中的护卫竟也到了这处。
她脚步有些混杂,差点就没有站稳,着急忙慌的就要冲进去,却被一人给扯住。
“杨叔!”苏妧回头,只一眼就看见杨叔满脸焦急的看着自个,“这是怎得一回事?”
杨叔朝人群处瞧了一眼,“没空解释了,姑娘随我来,从后门进去,公子一直在后头。”
苏妧跟着杨叔的脚步,回头看一眼,铺子的门已经关了,在外头的全部都是府宅之中的护卫,他们挡在门口不让人进去,余下喧闹的人甚为嚣张地站在门口的位置。
至后院,崔郢阆脸色沉重地正在与人交待什么,苏妧顾不得旁的,赶忙冲上前问道:“哥哥,怎么一回事。”
崔郢阆见到苏妧来,松下一口气,“阿妧,你来了。”
他揉下眉心,显然是被此事搅得实在心累,苏妧眼巴巴地望着崔郢阆,他缓声道:“阿妧,外头的人,多数都是从我们这处领走棉衣用料妇人的夫君。”
苏妧不解,“可是有什么问题。”
崔郢阆点头,“今日有几位妇人拿回来冬衣,另外也有字条,只是我们发现,冬衣并不是我们这处提供的料子,里头的鸭绒倒是。”
苏妧皱眉,“那凭证呢?”
最开始想出这个法子,每一张凭证之上都会有暗纹,也是为了防止人假冒。
崔郢阆立刻道:“此事存疑就是在这处,凭证上头确实有暗纹,且与我们铺子中的一模一样,只是冬衣的用料之上是不同的。”
苏妧心头一沉,冬衣为了穿的舒适一些,他们二人最开始选择的时候是用了锦缎来制成的衣裳,不过多是几年前的存积,早就已经卖不出去,如此成本更能节约一些,也能让将士们穿得舒适一些。
“不是我们之前用的锦缎?”苏妧瞬间只想到这一处,若不是因为料子不同,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问题。
崔郢阆点头,“何止是不同,简直就是差得远,他们送来之时那上头的料子直接明晃晃的变成棉麻。”
苏妧蹙起柳眉,“棉麻保暖性极差,我们也不大可能去用这样的料子。”
这些人实在做的过分,便是伪造,也不能如此才是。
外头又传来吵闹的声响,苏妧道:“他们有多少人,不若将收他们的银钱都给退了的好,如此也能避免不少的事端。”
崔郢阆摇头,黑眸中闪过一些的锋利,“不能退,他们总共十余人,其实算不得太多,只是突然有这般多的人,定然不是突然如此,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主谋,倘若如今选择退,日后那人,岂不是会更加猖狂。”
苏妧倒是不知这些,听完崔郢阆说这些,小脸之上仍旧是沉重的。
宜阳有不少的成衣铺子,他们作为一家新开张的铺子本就已经十分扎眼,如今竟寻了这般多的人来做冬衣,很多人就算是不知是何事,也总有些眼红嫉妒的人来做些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