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将男子问得哑言, 他本是以为任由谁听见,都会先出来反驳,借机用他们慌乱的心绪,自是不攻自破的,却没有想到陆砚瑾与苏妧根本就没有上套。
男子道:“就算我没有证据,可也有不少人看见。”
陆砚瑾嗤笑一声,“你说看见便是看见?”
他将脸看向旁的地方,问着站在下头宜阳的百姓,“你们之中,可有谁看见?”
半晌都无人出来说话,平日中认识苏妧的人并不多,就算是认识,苏妧回回出门也都带着纱幔,不怎么能分辨出苏妧来;再者,陆砚瑾府宅鲜少有人会靠近,甚至都无人发觉那处的府宅是陆砚瑾的,如何能附和男子的话,大家又不是傻子。
陆砚瑾等了半晌无人回答,倒是也丝毫不意外,直直望向男子那处,看的他一阵心虚,分明他听旁人说过的,怎得如今无人出来说话。
陆砚瑾步履坚定的走至男子面前,表面仍旧是淡定从容,可每一步都让男子开始莫名的有些心虚。
他声音冷冽,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话语道:“就算是你今日有了认证,那又如何?”
而后再也未留任何的情面,直接冷声道:“将人带走,势必要问出幕后主使。”
一众人皆心中有了了然之意,苏妧甚至能听见有人窃窃私语道:“他竟是王爷,怎得会来宜阳?”
“谁知道呢,不过模样真的是周正,从前也没有见过,不知是不是来宜阳有什么差事。”
“都已经是王爷,怎得不留在上京好好享些清福,偏生要来我们这处。”
他们说的话都是的不出结果的,也只有他们自己瞎猜,苏妧本是想要转身离开,不想竟又听见他们将话语引到自己的身上来,“今日你们可看见,王爷可是抱了苏掌柜的。”
“当然看见,不仅如此,两人看上去很是亲密。”
“我倒是觉得,好似只有王爷对苏掌柜有情,苏掌柜很是冷淡,不过苏掌柜长得貌美,我作为一个女子都忍不住动心,王爷自是也不能免俗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话,苏妧听着他们之间的说话渐渐朝某一地方远去,与真正的真相相差甚远。
不过这般也好,但是往后,只怕是她与陆砚瑾之间,不是什么奸/情,而后陆砚瑾对她的一桩风流韵事,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陆砚瑾吩咐人将男子带走,看向苏妧这处,发觉她脸色好些,这次倒放心下来不少。
但想起方才的画面,在男子问出那话的时候,苏妧的模样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甚至到了惊慌与恐惧的时候,原来她真的如此,不想与自己有半分的关系,到了只是听见二人的名字在一处,都会觉着难受的地步。
陆砚瑾掩下黑眸之中的落寞,走至崔郢阆的前面,但他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来看苏妧的样子。
就算是同崔郢阆说话,这话也似是说给苏妧听的,“崔掌柜如今可好些?”
崔郢阆微不可察的朝身后看一眼,苏妧极其微小的挪动步子,侧过身,没有看陆砚瑾一眼,似是要避嫌。
他闭上眼眸,想起方才陆砚瑾对他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如今更加不能直接驳了陆砚瑾的面子,“无碍,多谢王爷关怀。”
本来众人都在猜测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直到看见苏妧能躲则躲的模样,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
陆砚瑾本也不想与崔郢阆寒暄,说完多看上苏妧几眼就直接离开。
崔郢阆温声对苏妧道:“走罢,咱们也回去。”
苏妧点头,她思绪杂乱,确实是应当回去好生歇着才是。
在朝外头走路过刚才那群人时,崔郢阆回过身说上一句,“我们二人是兄妹。”
一众人瞬间哑言,才深知原来自个的声音竟然这般大,被他们给听见。
苏妧见崔郢阆猛然开口,还略微有些诧异,她没有听见他们所说的话,不想崔郢阆听着了。
不怪他们多嘴,日子无趣总是要寻些乐子来说的,没有乐子就要找乐子,看来如今她与崔郢阆之间,就是他们的乐子。
苏妧抿唇离开,坐上马车时却发觉里头早就坐着一人。
陆砚瑾坐得端正,却带有几分的漫不经心,在苏妧上马车时懒懒散散地掀开眼皮轻睨她一眼,只是眼中情绪被烛火给挡住,尚且看得不够明显罢了。
苏妧掀开车帘的手一顿,头一回的反应便是回头去看,生怕有人看见他在马车之上。
这般模样更加让陆砚瑾的心一沉,他唇角的边弧度骤然落下,望向苏妧的神情也带有一些冷冽的模样。
崔郢阆照旧是骑马回去,在看见门外只有一匹马后看向马车里头,纠结许久终究还是熄了想要上去的心,罢了罢了,就当作是他做出一件好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