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强忍着恶心想要将脸给避开,但是眼前的人却没有放手,“多美好的一张脸,可惜了。”
他说的本国话很是流利,苏妧十分诧异的抬头,此人不是绥国的巫师,怎能如此精通本国的语言。
巫师仿佛是看出苏妧心中所想,“很诧异?”
苏妧隐隐感觉巫师的语气十分耳熟,但却始终说不出他是谁来。
只见巫师又将手给收了回去,苏俏看着苏妧,满脸的敌意。
所有的人都退散开,巫师带了军队的诸位将士也离开,只剩下苏妧一人被绑在台子上。
由此朝下看,苏妧只能看到绥国的众位民众对着她指指点点,却无一人敢上前来搭救。
就这样一直熬到夜晚,苏妧感受着身子中的那股感觉又倏然上来,她攥紧自己的手,将指尖都嵌入掌心之中,让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才行。
可是蜜骨香带来的作用越发的大起来,苏妧不知为何,一次比一次的疼痛还要剧烈,甚至比不像是从前那样,只是浑身都是软的。
苏妧想象不出是为什么,可却难受到了极致。
如今已经深夜,周围的民众全部都散去,只剩余苏妧一人在高台之上。
她大抵是猜出巫师想要做什么了,他们见过陆砚瑾,可陆砚瑾却从他们的手底下逃脱,然而他们想要致陆砚瑾于此地,却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引诱陆砚瑾入局。
苏妧苦笑一声,如此,也太过于看得起她。
对陆砚瑾而言,这些什么都不算的,若是他只身前来,从前的一切可都要白费了。
身上的剧痛已经让苏妧无法想这般多的事情,被吊着的手都握成拳,想要奋力压下身上的那些不适。
手臂绷直的那一瞬,苏妧的汗珠也顺势掉落,发丝已经凌乱的不像样子,头上的几朵珠花也早就已经不知掉落到何处。
苏妧缓缓闭上眼眸,感受着体内的剧痛。
她唇边溢出几分的苦笑,在此等的境况之下,耳力却出奇的好。
似乎是听到有飞刀穿过的声音,而后她手上绑着的绳子骤然断掉,苏妧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软软的落在地上。
几天没有进食进水,苏妧身子虚弱,她只能看见眼前有一道黑影穿过,而后将她像珍宝一样地抱起。
随后,苏妧闻见惯常在陆砚瑾身上闻到的那股雪松香气。
她费力睁开眼眸,真的看见了陆砚瑾。
眼眸滑过一行清泪,苏妧声音虚弱,“你没死,真的是你。”
陆砚瑾从前声音沉冷,从不会因为什么旁的而太过于紧张,然而当他抱着苏妧的时候,才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颤。
月色之下,他黑眸似是能将人给吸进去。
陆砚瑾不顾苏妧脸上的脏乱,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我带你离开。”
苏妧的手揪住陆砚瑾的衣裳,没有忘记自己的猜测。
她的手用力几分,但在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就感觉到陆砚瑾有力的臂膀将她给抱起,然后便是一阵的头晕目眩,眼前瞬间被照亮。
许多的火把燃起,照亮眼前的高台,更是将高台之上的二人给包围在其中,不让他们有任何能够逃离的机会。
陆砚瑾见着眼前场景,神情冷冽,身居高位,即使面对如此的场面,也并未有丝毫害怕的,更是多了几分蔑视的意味在。
苏妧艰难的扭过头,她只能感觉到陆砚瑾将她给抱得更紧,丝毫没有想要丢下她离开的想法。
喉咙之中异常干涩,陆砚瑾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不慌不忙,先将苏妧给放下,朝她的口中温柔喂下一颗药。
苏妧咬着药,不明所以的看着陆砚瑾。
他黑眸之中尽数都是温柔,“乖,蜜骨香的解药,吃下去,吃完后我带你回家。”
苏妧囫囵将这颗药给吞下,陆砚瑾骤然轻笑一声,将她额前的碎发给扒开,“是我不好,方才想着带你走再喂你吃下,如今看来只能现在给你。”
苏妧握住陆砚瑾的手,她看见陆砚瑾锋利的下颌,更是看见他剑眉星目,斜眉入鬓,“你怎么来了?”
陆砚瑾吻上苏妧的唇瓣,在她的唇上研磨,“我说了,我要赎罪,你可收到信了?”
就是因为收到,苏妧才会频繁想起陆砚瑾给她的遗嘱,也会想到他这般做的后果,身上便会不住地起了恶寒。
高台下倏然传来拍掌的声音,巫师轻轻在底下感叹,“不愧是当朝摄政王,竟然如此情深,倒是看的我都要流泪。”
陆砚瑾扫过他,更是扫过站在他身后的巫师,将苏妧给放下,靠在柱子上,他用手轻轻摩挲下苏妧的脸颊,“在此等我。”
没等苏妧说话,陆砚瑾就直接站起身,“如此时候,你还不准备露出你的真实身份?大巫师?”
巫师笑声尖锐,“没想到啊,王爷不愧是摄政王,竟然这般容易就猜到我是谁,那你不如再猜一猜,你今日,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