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已经多日未曾出面，他们以为是因为卫辞回来了，所以她才没再管事，没想到她竟然中了血蛊，还搞成这副鬼样子。
瞧着他们一个个恨不得拔刀剁了那幕后黑手，沈菀抽泣了一声，既感动又担忧。
“诸位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只是那人……”
“灵善郡主但说无妨！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吾等虽是莽夫，也知道有恩必报。”
沈菀叹了口气，“还是算了，他们与你们也算是昔日的兄弟战友，我也不想你们因为我与他们决裂。”
卫辞眉角一挑，听着这话便觉得有些耳熟。
“什么？”
众人大惊，再联想到卫辞这几日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
“是老吴他们？这怎么会……”
难怪卫辞死活不放人，而且这几日还不停地在抓人，怕是卫辞正在寻找暗害沈菀的凶手。
方才还咄咄逼人地质问卫辞的众人顿时感觉脸颊一阵燥热，同时一股火气在胸腔内燃烧着，一个个气愤非常，恨不得拔刀帮沈菀讨回公道。
沈菀感动得无以复加，又道：“你们不用这样，好在有钟离姑娘没日没夜的救治，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她又止不住地咳嗽，窝在卫辞怀里，因这几日的病而瘦了一圈的小脸更显苍白。
这群人见状，更是控制不住脾气，义愤填膺道：“卫大人，先前是我等不明情况，对大人多有得罪。灵善郡主于我等有恩，我等定然要揪出凶手，也算是为西南除害！”
“没错！日后我等任由卫大人差遣，绝无二话！”
“末将驻守西南十几年，卫大人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末将绝对知无不言！”
这场闹剧就这么被化解了，而且有了李庭他们几位将军带头和帮忙，卫辞很快就揪出了其他暗桩，全都关入了刑房严加审问。
营帐内，卫辞拧了毛巾，把沈菀脸上的白粉洗干净，那张脸总算没有那么惨白了，在热气的熏腾下泛着几分粉，总算顺眼了一些。
沈菀扑在卫辞身上，笑眯眯道：“我今日演得如何？”
卫辞似笑非笑，“挺好，让我忍不住想起了一件往事。”
沈菀一脸疑惑。
卫辞提醒她，当年建康帝寿宴，初入宫的沈菀被靖安侯府的二姑娘程可青欺负，当晚便委屈巴巴地跟他告状。
卫辞叹了一声，学着沈菀的语气：“是我自己撞到茶杯上的，跟程姑娘没有关系，小舅舅可千万别为了我跟程家闹翻了。”
被提起黑历史，沈菀的脸颊瞬间涨红，捂着他的嘴，又羞又恼。
“不许学！也不许再提起此事！”
卫辞笑得眉眼弯起，眼里荡漾着万重星河。
他顺势把人搂在怀里，温柔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嗓音低沉，“今日是特地来为我撑腰的？”
沈菀傲娇地移开了目光，“想多了，我只是不想那些在背地里下黑手的人逍遥法外而已。”
卫辞但笑不语，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盈满将溢的宠溺与爱意。
“嗯，菀菀最厉害。”
沈菀被他夸得飘飘然，神色都难掩得意。
卫辞轻轻揉了揉她的耳朵，“豳州的事快结束了，等过几日我们便能启程回京了。”
沈菀险些没跳起来，“真的？”
卫辞拽住她，噙着笑道：“我几时骗过你？”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等卫辞把西南的事安排妥当，十一便收到了京城传来的密信。
盛瑾的情况不大妙了。
沈菀见卫辞面色凝重，忍不住道：“云景没有办法治好皇上吗？”
卫辞摇着头，“有云景相助，皇上的身体好了一些，但是月澜说，云景也无法根除美人面。”
沈菀咬着下唇，颇为苦恼，“那怎么办？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有。”卫辞道，“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去京城？”
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回南疆的钟离音听到沈菀的话，眉头都紧紧皱着。
沈菀忙道：“阿音，不瞒你说，此趟我们去月皇山找云景，就是为了救大阙皇帝的。如今大阙好不容易太平，他不能再出事了。”
“云景救不了吗？”
沈菀颔首，“那毒过于霸道，先皇也是死在它手里，云景说，或许可以用南疆蛊术一试。”
说罢，她静静地等着钟离的答复。
毕竟她从未离开西南，此趟离开月皇山来帮她，已经是破了例。可是除了钟离音，沈菀也想不到其他能救盛瑾的人了。
第420章 启程归京
沈菀给钟离音三天的时间考虑，正好伏遥带着姬如兰他们抵达豳州。
姬如兰身上的伤已经大好，只是昔日那个张扬恣意的少年，如今眉眼也减了几分锋利，如被打磨得圆润的玉石，目光都透着一丝沉静。
得知姬琰的死讯，姬如兰倒是没什么反应，只问了一句：“尸体埋哪里了？”
卫辞道：“姬琰的尸体，我已经让人运回京城，由皇上亲自过目。”
同姬如兰一道回来的，还有木泠，也不知道姬如兰怎么劝说他的，木泠最后还是决定回到寒州。
沈菀问起此事，姬如兰只是笑了笑，道：“我告诉他，他可以回山里躲一辈子，但是总不能让阿清跟着他一起受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