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楼?”程可青疑惑地低估了一句,又急忙追问:“我给你的药可放下去了?”
丫鬟重重点头,“奴婢趁着安宁县主的丫鬟不备,下在了她的解酒茶里。”
程可青这才乐了,方才她可是亲眼看见沈菀喝下去的。
等今晚一过,她就要沈菀身败名裂!
傅玄匆匆忙忙地端着解酒茶回来,却已不见沈菀的身影。
“傅小将军。”坐在沈菀身旁的卫姝然主动开口,温声解释道,“你来迟了一步,菀菀已经被四叔带走了。”
傅玄好一阵失落,还是客气地道谢。
“知道了,多谢卫四姑娘。”
卫姝然盯着他手里的茶盅,腼腆地笑道:“这解酒茶也用不上了,傅小将军能送给我吗?我好像也有点醉了。”
傅玄不疑有他,直接将茶盅递了过去,便也离席了。
卫姝然将茶盅放到桌下,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将她从程可青那里换来的催情药倒入其中,再摇晃几下,便起身朝着醉得有些迷糊的程砚书走去,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
却说卫辞抱着沈菀欲回屋,她却嚷嚷着要去小竹楼赏月,卫辞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夜空,面无表情地低斥了一句。
“回去睡觉!”
沈菀一贯能闹,尤其是喝醉之后,但今夜的她,却格外的缠人。
卫辞踢开了房门,正打算把她放在床上,沈菀却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扒在他身上,哼唧个不停。
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又喊渴。皮肤滚烫通红,卫辞以为她发了热,便打算派人去喊太医。
沈菀猛地一激灵,太医?不能叫太医!
她手脚并用地扒拉着卫辞,也不克制体内的药力,胡乱地撕扯着卫辞的衣襟,嘤咛声柔腻入骨,娇媚的眼眸泛着水花,看着可怜至极。
卫辞这才察觉到她不对劲,掐着她作乱的手,怒问道:“沈菀,你吃了什么?”
沈菀茫然地抬眸,只是傻乎乎地呢喃:“小舅舅,好热……”
她今夜就喝了酒,那酒是盛瑾亲自酿的,他也喝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再有便是解酒茶。
卫辞将她按住,检查了一下青竹放在桌上的茶盒,果真在里面闻到了催情香的味道。
卫辞额头青筋暴跳,险些要将那茶盒捏碎了。
一具柔软的身躯再次贴上,沈菀的声音都夹着几分哭腔,细细软软地喊着小舅舅,却不知道她的每一句呼唤,都是在卫辞心上多架了一副枷锁。
卫辞不知道自己要有多大的克制力,才能忍住对她的亵渎。
此刻的沈菀衣衫凌乱,衣领半敞,隐约可见肩头的蝴蝶胎记,通红的眼尾泛着泪光,樱红小嘴儿嘟着,竟是趁着卫辞不注意,垫脚吻上了他的喉结。
卫辞的脑子轰得炸出了一片白光,他将沈菀拽了出来,黑沉沉的眸子燃烧着簇簇怒火。
“沈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菀被他拽疼了,哭声更软。
“小舅舅,救救我,我好难受……”
她抱着他的手,乖乖软软地蹭着他的胳膊,满眼的信任与依赖,击垮了卫辞不堪一击的防线。
他猛地掐住了她纤弱的腰,咬牙切齿,“沈菀,你看清楚我是谁!”
沈菀费力地睁着眼睛看他,吐气如兰。
“子书,你是子书。”
她唤他的字!
卫辞双眸泛红,掐着她的手愈发用力,仿佛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
“既知是我,你还要吗?”
沈菀握拳抓着他的衣领,嘴里呢喃着:“要,我要子书……”
卫辞心肝一颤,强硬地逼迫她抬头直视着自己,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为何要子书?你喜欢他吗?”
樱唇一张,她毫不犹豫道:“喜欢。”
这二字如烧红的烙铁一样,深深地烙在卫辞滚烫沸腾的心上。
药效发作,她还不肯罢休,卫辞听见了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沈菀,你会后悔的……”
像是怕她会说出“后悔”二字,卫辞蓦然俯身,堵住了那朝思暮想的软唇。
第59章 我没碰她
一夜骤雨急风,兰池园内的桃花簌簌而落,粉色的桃瓣在风中打着旋儿,如风高浪急的海上浮舟,忽高忽低,飘然无依。漫地的花瓣被风雨辗转碾压,仿佛要夺尽最后一丝春色,至死方休。
天光初明,满园寂静,唯闻雨声淅沥,花蕊半吐,青涩玲珑的小桃在枝头静默不语。
晨光破开迷蒙雨雾,照着窗明几净的书房,卫辞衣冠整洁地坐在桌前,听着十一汇报着他查到的事。
“听青竹所说,昨日只有林霜来找过表小姐,那解酒茶也是林霜送的。”
卫辞眉眼泛冷,“她人呢?”
“属下去找过了,林霜并不在屋内,似乎昨夜晚宴她就没有出现。”
卫辞正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少女,眉眼间的锐气散去了几分,摆摆手让十一出去。
“还杵在那儿做什么?”
一道听不出喜怒的斥声,令沈菀心头一颤。她绞着手指,小心翼翼又磨磨蹭蹭地走进来,娇美的容貌如三月盛开的春花,艳色更浓。
沈菀低着头,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不敢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