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冲进了大坝,尸骨无存。
许温延站在那里,沉甸甸的眸子看着下方,水花在空中几经跳跃蒸发成雾,和冷风一起迎面扑来,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就那么站着,目光清浅。
这山是山,河是河,却再也没有她。
“许队。”
陈想信步走过来,语调有些不忍,“走吧……裕安已经带着人先撤回去了,剩下的就是许氏的人,你不走他们也不走。”
总不能真把堤坝给炸了。
许温延抬手捏了捏眉心,高烧不退、睡眠不足,再加上也没怎么吃饭,让他那张俊美的脸显出一种沧桑,以及紧绷的冷锐。
第243章 初次见她,多年以前
他的呼吸很浅,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但身体里的经脉依然在剧烈的跳动。
这十天时间过得麻木且缓慢,框框架架的束缚,规矩得让人失去自我。
没有了她缠人的声音,这世界变得了无生趣,安静得可怕。
她呢?
她回不来了。
【许温延,我真的好喜欢你。】
【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你哑巴了吗?说啊,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说你会和我在一起,说姜也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啊……】
明明,只差一点点。
只要再多一天,哪怕半天,他就可以解决好一切,为什么……不再等等他?
许温延闭了闭眼,干涩胀痛的眼眸仿佛要爆炸。
他平静的转身,“走吧。”
离开。
——
转眼已经是深秋,树叶变黄,街道上的行人裹上了厚装,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无人追究,只剩下痛苦的人独自痛苦。
祁陌入狱后,许温延开始疯狂工作,又回到了之前那种两点一线的上班模式。
但又有所不同。
他比之前更冷,冷得像个假人。
郑楠来汇报,“许总,慕小姐出院了,但现在还只能坐轮椅,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看她能好?”
“……”
这么不近人情?
下一秒男人起身,“给她找最好的骨科专家,直到把她的腿治好为止,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和医生对接,不要找我。”
“……”
又走了。
许温延径直回到南苑,这座别墅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别,只是给花姨放了长假,本就是为了照顾她,现在不需要了。
呵,倒是省事。
他自嘲一笑,抬脚进去。
客厅里歪歪倒倒的酒瓶,脚轻轻一踹,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打破了这一室的荒凉和寂静。
房子太大,似乎也不是好事。
许温延脸上没什么表情,湛黑的眸里也风平浪静,就像已经接受了一个人的离开,他只是想喝点酒而已。
一声闷响。
酒瓶打开。
这酒对他来说好像都已经不是酒,是水,喝了没什么用,却又不能不喝,只有在那种浑浑噩噩的迷离里走一遍地狱,灵魂才能得以休息。
他就那么滑坐在地上,仰起头。
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一身荷尔蒙气息散发着浓烈的野性。
一瓶酒很快下去一半,许温延抬手扯开领带,将自己陷入深深的泥沼,那些回忆里只有她,娇俏、可爱、妩媚、柔弱不能自理。
初次见她,其实是在很多年以前。
他受好友委托,去京大中学部组织一场师生反恐演习。
一群学生围着个小丫头叫苦连连,“姜也!你能不能收敛着点,总不能什么名头都被你占了吧?给我们留点活路好不好啊!”
那女孩个头很矮,长相精致,扬起的小下巴娇俏玲珑。
“技不如人就让我放水?行不行啊你们!”
那天太阳很好,空翻后接着做出十字锁扣的小姑娘,第一次在许温延留下烙印。
他想,这应该是他的兵。
第244章 绝色女人
荏苒的时光飞逝,过往一切都被风吹散,唯一不变的只有这座城市,在巨大的岁月长河中日渐壮大,越发喧嚣浮华。
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奔来,隐于尘世之中。
三年后的这个春天,春寒一直倒到五月。
冷,浸入骨髓。
身姿孑然的男人斜靠在办公椅,黑色西装包裹下的男性气息,比三年前更加沉稳锋锐,令人望而生寒。
相对而言 ,沙发上随意坐着的男人随和得多,桀骜的声线染着一股痞气。
“哥,附近新开了一家叫彼岸的投资公司,今晚举办酒会,你去不去?”
男人抬眸睨了他一眼。
“你腿断了?”
“……”
许迟啧了一声,“这几年我都快成公司门面了,就差直接改名叫许温延了,女人都不跟我玩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他一句接一句,像单口相声似的宣泄不满。
许温延黑眸毫无怜悯之心,“这不是好事?”
老大不小,是该安定下来。
“咱家不是最近就有一桩好事?够了。”
许迟目光深邃,一瞬不瞬盯着着男人的表情,不出意外,一无所获。
顿时有些无趣的起身,“今晚我和佳人有约,你心疼心疼我吧哥,人家邀请函都已经送送过来了,去露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