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昱的好感度下降了1点——这在你的意料之中。
你下午没有安排他的射击课，而是第一时间安排了卡瑟的射箭课，梁怀昱会不高兴也很正常，毕竟一开始也是你提出想向他学习射击的，这会儿好像被卡瑟捷足先登了。
但出乎你意料的是，梁怀昱的好感度还在下降，并不是像之前那样的骤降，而是从89变到88，再到87，偶尔还会跳一跳向上涨1点，但总体还是降得多。
你的身体并没有因为缓慢的血量下降而产生什么特别的反应，看来是只有骤降才会让你难受。
“我和你一起上课？”梁怀昱皱起眉头，“我不想学习射箭。”
他的语气有点别扭，听起来像是在赌气。
你走在梁怀昱的身旁，准备回主卧换一身轻便的衣服，梁怀昱和你有一段是同路。
“是真的不想学习射箭吗？”你听出他的语气有异，偏头看他，问道。
梁怀昱闭了闭眼睛，停下脚步。
你往前继续走，发现他没跟上来，便转过身回头看他。
你们之间隔着两三步的距离，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阳光从旁边半开的窗户照射进来，落在梁怀昱的身上，光芒过于刺眼，你看得眼酸。
你站在墙边，阳光正好被墙壁挡住，整个人落在阴影处，从窗户吹进来的风撩起你的头发，脖子有点凉。
你注意到他的好感度竟然还在下降，虽然缓慢，但是已经降到了80，而且隐约还有下降的趋势。
只是一句邀请而已，他就算不想去，也用不着这么在意吧？
“大小姐也是真的想听答案吗？”梁怀昱长了一双深情的眼睛，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平时这么看着你的时候，就莫名无辜，现在只剩下忧郁，就连热烈的阳光也无法照进他的心里，好像本该呆在阴暗处的人是他。
你耸了耸肩，“我不喜欢打哑迷，你直说。”
梁怀昱朝你走近了一步，踏进双开窗户的分割线中间。
“比起嫉妒大小姐最先安排教授的课程，我更难过的是，在大小姐的心里，我连大小姐的饭搭子都不如。”
你下意识皱起眉头，并不认可他说的话。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梁怀昱的好感度因为你这一句话，突然降低了4点，压在了75点好感度的线上。
他又向你走了一步，与你一同落进了阴影里，站在你的面前，攥着拳头，捶向墙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你。
“大小姐会体贴饭搭子朋友，为什么不能也体贴一下我呢？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也说过会努力喜欢我，就不能让我在你心里拥有些许优先权吗？或者，你在安排之前，就不能提前告知我一声吗？
“现在你还要我和你一起去上课……大小姐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我不喜欢那位教授，也不喜欢任何接近你的男人。”
梁怀昱紧紧攥着双拳，眼尾微微泛红，说话时的嗓音都在哽咽，隐约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
比起对你发火，他更像是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了。
你愣住了，没敢说话，生怕再多说一个字，他真的会哭。
但梁怀昱并不是那种会在你面前哭的人，他会怕你因为他哭而有负担，只是你说的那句“想太多”，实在是伤到他了。
如果不是因为太喜欢你，他又怎么会“想太多”？
你的不作为，更像是点着了梁怀昱的火，他不会对你发怒，刀尖只会对着自己。
他做了个深呼吸，偏过头，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仿佛如此就能够把所有情感都咽了下去。
他早该知道的，大小姐没那么喜欢他。
“是我太自作多情了。本来喜欢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也没有权利要求你什么。
“对不起。你去上课吧。”梁怀昱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你，垂下砸向墙面的左手，绕开了你，继续往前走去。
你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你决定……
【1.追上去。】
【2.转身往反方向走，直接去上课。】
【3.呆在原地，等他走远了再回主卧。】
第20章
你转身往反方向走，并没有回去换衣服，而是直接去上课。
追上去又能怎么样？你倒是可以嘴甜把他哄好，比如“我是担心你的手伤才把课程安排在后面，下次我一定问过你”，简单解释一两句，再给出他想要的承诺，以梁怀昱的性格，肯定就信了你说的话。
但如果下一次又遇到这样的情况呢？你是要优先他，还是要优先你自己的选择？
你们之间又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就算是，也不代表你要事事优先你的“男朋友”。
你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梁怀昱是个很适合当“朋友”的人，却不是你想要的“男友”，至少他现在还不是。
他要是每次情绪都这么不稳定，你难道每次都对他“负责”吗？
与其多给他一些无谓的希望，倒不如让他自己看清楚，你就是这样的人，他要么忍，要么滚。
你的步伐越来越急促，恨不得立刻逃离你和他刚刚分开的地方。
烦死了。
你的脑海里闪过梁怀昱刚刚红着眼睛，克制着怒气和难过的模样，心里说一点触动都没有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