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问他等于白问。
项千钧见你为难的样子,为自己无法解答你的疑惑而烦心,抿了抿唇,眉头紧皱。
“如果大小姐想去见梁医生,就去见吧。他会不会误会,会不会想太多,是他的事情。你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
你愣了一下,没想到项千钧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可是,这不会很自私吗?明明说要冷静的人是我,现在去寻他的人也是我。三心二意,反反复复的……”
“自私?”项千钧单手放在车顶上,将你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大小姐是只把梁医生当作好朋友吗?”
他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你,眼底清澈,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点头。
“朋友之间互相关心,算是自私吗?”他看起来像是一位虚心请教的学生。
你摇头。
“梁医生不告而别,大小姐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这算关心吗?”他又问。
你点头。
项千钧收回放在车顶上的手,他逆光而站,头顶的路灯落在你的眼眸里,像是星星坠入你的眼眸。
“所以,大小姐只是去关心朋友的近况而已。你大大方方去,不要想太多,不就更加坐实了你把他当朋友的事实吗?”
你很意外项千钧居然有这样一面,开解起你来一套一套的。
“项队,你好会。”
项千钧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这不过是他最简单的行为模式。
倒是世人往往想的比做的要多,反而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况且,他觉得你就算自私点也没什么,他从不觉得你是完美无缺的,有些小缺点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你高兴就好。
只不过……项千钧看着你坚定了迈向诊所的步伐,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变得很奇怪,像是咬了一口还未成熟的青苹果,酸涩的味道在舌尖绽开,有点苦。
这种陌生的感情,他并不知道,这叫嫉妒。
你走进诊所,便能嗅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艾娇已经排查过一遍了,对你身后的项千钧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危险。
夜间的诊所只有一位护士在导诊台值班,你径直走向护士,询问她是否有一位叫做梁怀昱的医生。
护士说他正好是值夜班,给你指了值班室的方向,如果要看病的话需要取号排队。
现在病人不多,取号的话,只需要等待两个人,就能轮到你。
你并没有取号,而是直接往值班室的方向走去,让艾娇和项千钧两人在走廊尽头等你。
值班室的门半开,路过的时候你可以看见坐在电脑后面为病人检查的梁怀昱,他很专心,并没有注意到路过的你。
你坐在值班室门口的位置,旁边是一对来看病的母子,男孩看起来很不舒服,闭着眼睛斜靠在母亲的身上,他的母亲还穿着工装,看起来像是刚从工作地点匆匆赶过来,半搂着儿子,轻轻拍他的手臂,眼睛微红,还有点犯困。
过了一会儿,值班室里的病人出来了,显示号码的屏幕出现了两次同个号码,座位上的人却没有反应。
你左右看了看,走廊空空如此,正要提醒身旁的那对母子,值班室的门便被人从里面彻底打开。
身着白大褂的梁怀昱走出值班室,转头就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的你,愣了愣,眼神闪烁,却什么也没说,而是收起视线,落向那对母子的身上,微笑着示意他们进来。
男孩的母亲彻底醒了神,起身带着男孩进值班室。
走廊里便只剩下你,在远处戒备的艾娇和项千钧。
待那对母子从值班室里出来之后,你坐在位子上没动,在想梁怀昱还有没有病人,是不是还在忙。
你没动,里面的人也没出来。
新的病人取号往值班室的方向走过来,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的你,又低头对了一下号码牌和屏幕上的号码,推门进入值班室。
坐在电脑后的梁怀昱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的人,见是一个捂着肚子,瘦弱的短发男人,眸光暗淡,平静地收回了视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询问他哪里不舒服。
你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变换,病人在这间值班室进进出出,也不知道这么过去了多久,你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值班室里的梁怀昱正好看完这个病人,对方推门出去的时候差点撞到了你。
“嘎啦!”里面的凳子腿与地板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和病人同时往值班室里面看去,便见梁怀昱站直了身子,目光沉沉地盯着门口的你们。
梁怀昱干脆起身朝你走去。
“没事吧?你的保镖呢?”他拉住了你的手臂,上下检查你有没有被撞到哪里,会不会受伤。
病人急着去拿药,匆匆丢下一句“sorry”就离开了。
你看向远处的项千钧和艾娇,说:“我怕打扰你工作,让他们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