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脸上的触感又是那么真实,他紧紧盯着她,凑近去,先是一下又一下的轻吻,尔后像是迫切想要证明她真的存在,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掠夺的唇齿也不得章法,非要尝尽对方的滋味才好。
盛婳往前踏了一步,察觉到此时祁歇的状态像是要吃人一般,正在宣泄某种积压已久的阴暗情绪,再退开已经来不及了。两张唇之间被他撕咬得氧气稀薄,令她快要窒息。
偏他察觉到她的怯意,还不止不休地追过来,像控制猎物一般扣住她的后颈,舌头纠缠她的,湿热、深入又缠绵。
欲仿佛是他倾诉爱意时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本能,被他利用得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到底是她先开的这个头,盛婳知道他此时有多不安,便努力地仰起头回应他,哪怕唇舌已经被蹂//躏得有些发麻。
可怜她几辈子或是为了工作或是为了皇位,都没怎么好好谈过恋爱,这方面的经验少得可怜,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和祁歇不清不楚地发生了,没有多少借鉴的记忆。
但她笨拙的回应仍像是一支强心剂,令祁歇的动作慢慢松懈了下来,开始温柔地舔//吮。
盛婳仰得脖子有些酸痛,祁歇便顺从地将腰弯得更低。两人在寂静的密室里肆无忌惮地汲取彼此身上的温度,分开时,祁歇还恋恋不舍地想要再缠,却被盛婳用手指抵住了唇:
“等等,我、我歇会儿……”喘息着缓过神来后,她指了指密道的方向,红肿的唇瓣微张:
“……去上面吧?”
祁歇垂下眼睫,攥住她不安分的手,看着她的眼神湿漉漉的,声音哑得不能再哑:
“你愿意……?”
盛婳眨了眨水光盈盈的眼睛,无辜地与他对视:
“你不想吗?”
她现在的这具身体是二十八岁,还没有过这方面的生活,此时被祁歇对她的渴求感染了情绪,头脑有些控制不住的燥热。
而且此时她敞开了心扉,愿意接纳他,念着时日无多,便想着与他亲近些也无妨。
祁歇眼神暗了下来:“你可不要后悔。”
……
寝殿里,被铺得一丝不苟的床铺多了许多褶皱。
暧昧的声音从帷幔后时不时传出,为此处添上几分引人遐想的旖旎。
凌乱的被褥里忽而伸出一只纤细柔白的手,转眼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容抗拒地扣住,拖了回去。
灯火昏黄,烛影摇曳。浓浓的春意之中,只闻得鸳鸯脉脉低语:
“皇姐……”
“不许叫我!”
后半程盛婳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她后悔招惹了这祸害,不愿去看,蹙眉闭眼,又遇上狠劲的颠簸,加上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般唤她,盛婳那根名为羞耻的神经更加绞得死紧。
她简直怀疑他是在蓄意报复,但凶了他一句后,看着那双泪光点点的眼,多的狠话又说不出来,盛婳只能强自忍着,直到眼底再次漫上失神的雾气。
夜还很长。
第102章 做作
适才开荤, 青年食髓知味,精力无限,只生疏了一回便重振旗鼓,愈发缠人, 荒唐到深夜。好不容易捱到云消雨歇, 盛婳余韵未尽, 眼皮发肿,肌肤汗津津的,周身更是酸麻难言。
天际破晓的晨曦透进殿内, 四周光线稀薄, 烛火早就燃到了尽头。一片狼藉的床榻上,盛婳睁着迷蒙的眼望向祁歇。
这人眼尾是红的, 耳尖是红的, 睫毛还沾着泪意, 肌肉匀称的劲瘦腰身上添了几道新鲜的抓痕, 不知是谁欺负了谁,让人很难想象到他在方才纠缠之际闷声哭着让她别走, 像是被魇住了似的, 一遍遍地问她爱不爱他,动作却是丝毫不相称的深切占有, 让人只能随他浮沉起落,根本无法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自己夜里词不达意、断断续续的回应, 完全无法安抚这人半分, 从他那极度匮乏安全感的表现, 盛婳这才发现自己五年的消失带给他的不止是漫长的孤独、憔悴和绝望, 还有一朝得偿所愿便禁不住的患得患失,并非言语所能够慰藉。
在他的潜意识里, 似乎严丝合缝都不能够消解他浓烈到极致的渴求,他更希望能通过这样的行为去倾注身体里过载的爱意,好让她也爱他几分。
盛婳在还没有完全失神的状态下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现下她实在是太累了,头脑被弄得昏昏沉沉,根本想不了那么多,甫一结束,便半梦半醒地会起了周公。
只余一分神志,察觉到祁歇叫了水,把她整个人细致清理一遍后,将她重新放进了柔软干净的被褥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便上朝去了。
再次醒来,已近午时。盛婳才动了一下手脚,便发觉自己整个人被严严实实裹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里,四肢相抵,亲密无间。
她艰难地抬起眼皮,便撞入祁歇来不及闪躲的眼睛里。他眸光温顺,带着一分餍足的柔软和专注,见盛婳看过来,便收起了那缕深沉的思绪。
盛婳一时有些无言,缩在温暖的被褥里,被他宣告所有权的双臂圈得紧紧的同时,甚至还感觉到一点久违的羞意。毕竟确定心意的当晚就拉着人直奔主题,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实在新奇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