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何小莹甩了甩脸上的水，转身离开。她身后的镜子照着她的背影，有一团黑气趴在她的肩膀上，可惜她一无所知。
何小莹来到朏朏烘焙屋时，好友已经离开了。店里位置很少，此时只有两位顾客。
橱柜里的土土吐司一个也没卖出去。
当何小莹说出“我要一份土土吐司”的时候，店里的两个顾客齐齐看了过来，眼里充满了敬佩——
勇士出现了！
何小莹拿出付款码，朏朏却不急着扫码，看了她好一会儿，小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好？”
何小莹点头，并不意外她能看出来，毕竟自己的黑眼圈挺大的。
朏胐又道：“经常做噩梦？”
何小莹这下有些惊讶了：“这也能看出来？”
“能啊。”朏胐的目光落在她肩膀上，魂火都快被阴气扑灭了，能睡得好才奇怪呢。朏胐没有细说，免得吓到小姑娘：“小事情，吃完这份土土吐司，你就不会再做那个噩梦了。”
何小莹愣了愣，差点想告诉她，自己不仅天天做噩梦，还梦到同一张鬼脸。不过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又要了一份解忧蛋糕，一份葱香纸杯蛋糕，接了一杯免费的清茶，到户外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把手机架起来，临时决定开一会儿直播。
直播开得突然，没几个观众。何小莹也不介意，打开包装袋，向观众展示土土吐司。
“大家好，今天直播吃土。”
“这是这间店的隐藏款，叫土土吐司。听说每天只出三个，只卖有缘人，百分百能吃出泥土味，我现在试试嗷。”
何小莹撕开面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泥土混合青草香的味道。吐司很绵密，手感很软，湿度高，里面夹着枸杞、橙皮丁和核桃仁，颜色偏深，上面的抹茶粉看着像一层青苔。
何小莹尝了一口，皱起眉头。
观众们好奇得不行。
［什么味道？］
［真的有土味？那岂不是很难吃？］
何小莹一边嚼一边说：“就很像小时候摔了一跤，啃了一嘴泥的感觉……咦？”
［咋了咋了？］
［哎呦，你这个描述，我感觉我也吃到泥了，呸呸］
“泥土味消失了，吃到橙皮丁和核桃了，有点香啊。”何小莹闭上眼睛，细嚼慢咽：“抹茶的味道很重，有种跋涉过山路，终于拨开迷雾，看到辽阔茶园的感觉。”
［所以不是黑暗料理？］
［一块吐司，能吃出这种意境？］
何小莹一口接着一口：“朋友们，这味道有点上头。”
每一口都能品出更深层次的味道，吃到最后，她甚至嗅到了一种淡淡的出尘气息。
何小莹喝了一口清茶，缓缓呼出一口气。疲劳感消失了，噩梦带来的恐惧和烦躁也消失了，心情变得很轻松。
她不知道的是，她吃下去的是土地神灵气，这股灵气点燃魂火，正在灼烧趴在她肩上的那团阴气。
“朋友们，我吃完啦。”她连声音都变得轻快起来：“到了打分环节，十分满分，创意我给七分，其实还是有点中规中矩哈。味道我给八分，确实百分百吃出泥土味，而且后劲十足，层次很丰富，已经也很好。黑暗度只有五分，除了第一口，味道算不上黑暗哈。”
“不过你们听听就算了，毕竟一天只有三个，只卖有缘人，随时下架，你们也吃不着。”
［……人言否？］
［没有人发现，主播吃完之后脸色好很多了吗？］
［哇塞，刚刚后面路过一个白发大美女！］
何小莹拿起纸杯蛋糕：“这是刚刚路过的大美女做的解忧纸杯蛋糕，我顺便测评一下。”
“姐姐，你在直播吗？”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忽然凑过来，何小莹眼睛都亮了起来，是饕餮食肆的小老板！
小老板抱着一只猫猫，眼睛是超级通透琥珀色，简直像从动画里走出来的漂亮小孩。
何小莹点头：“你要和姐姐的粉丝打个招呼吗？”
“好呀。”云陶凑到镜头前，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像是扇在人的心尖上。他费劲举起踏雪：“踏雪，打招呼。”
踏雪超级配合：“喵~”
弹幕炸了。
［啊啊啊啊这才是有缘人才能看到的画面！］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我接受了主播的安利，理由是老板太可爱——这谁顶得住啊］
人气突然开始飙升，在朏朏也出现在镜头里之后，再次飙升，还差点上了个热门。
挺突然的。
直播结束后，云陶深深地看了何小莹的背后一眼：“姐姐，你以后还是少去点阴气重的地方。要是明天还做噩梦，就来店里找我，我帮你‘彻底解决’。”
趴在何小莹身后的那团阴气，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何小莹愣愣地点了点头，回到家后，随便剪了剪直播回放，更新动态。
因为老做噩梦，她对睡觉这件事都有些抗拒了，但是今天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又做了个梦，那个鬼屋npc又出现在了她的梦里，一出现就给她哐哐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