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远在姑苏是没有机会的,所以她要去邺京。
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
“商商?”
白蕤见她久久不语,疑惑的唤道。
沈云商闻言抬眸,眼底没有半分白蕤以为的惧怕,而是镇静中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异光,于是,她试探问:“若要去面圣,你可害怕?”
沈云商微笑摇头:“母亲,我不怕。”
前世,她参加过很多次宫中宴会,见过陛下与皇后数面,是以面圣对她而言,并不为惧。
更何况,这一次还有裴行昭陪着她。
沈云商着一件蓝色大氅,双手捧着手炉放在腹间,半抬着下巴,眉眼带笑,一眼望去,竟像极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贵女。
白蕤一时有些晃神。
就在不久之前,女儿还扑在她怀里委屈的哭诉,这才多久竟已判若两人。
白蕤心中有喜悦也有伤怀。
她的女儿,好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就长大了。
沈云商将白蕤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角轻轻上扬。
几个时辰前...
裴行昭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赵承北对你别有图谋,且与伯母有关?”
“是,我出嫁前,母亲给了我一枚半月玉佩,我怀疑赵承北要的就是它,但我知道的仅止于此,至于这玉佩和母亲有什么秘密,我还不知晓。”沈云商皱眉道。
她已知道上辈子裴行昭没有善终,便也不怕再牵连他了,反正再怎样也不会比上辈子更差了,且很多事自己一个想不透,但多一个人探讨,或许就有不一样的收获。
万一两个臭皮匠就折腾出一条活路了呢?
“而且...”
沈云商继续道:“我怀疑母亲与玄嵩帝有关。”
裴行昭闻言大惊:“什么意思?”
“其实我有事瞒了你。”沈云商往后退了几步,道。
裴行昭偏了偏头,抱臂:“说来听听。”
沈云商又后退了几步,才道:“还记得裴家庄的殉方阵吗?其实,我认得。”
这确实出乎裴行昭的预料,他面色几变后,顿悟了,边靠近沈云商边道:“伯母教你的?”
“是。”
沈云商继续往后退:“你说过殉方阵已几近失传,如今现世的多是残阵,但母亲却会完整的。”
裴行昭面上难掩讶异,抱臂加快了脚步:“若是这样,那你母亲的身份可不简单。”
“沈商商你给我站那儿。”
沈云商心虚的眨眨眼:“大庭广众之下,离太近了不太好。”
“哼!”裴行昭冷笑:“是吗?那刚刚你紧紧抱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况且你自己瞧瞧,你这屋外有人吗?”
“我....”
沈云商话还未出口,裴行昭就已提气掠到她跟前,不由分说的将她的腰身按近自己:“沈商商,你厉害啊,会殉方阵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
沈云商低着头不吭声。
“你会殉方阵,为何还会中赵承北的计!”裴行昭沉声道。
沈云商小声辩驳:“那是因为我怀疑他是专门用殉方阵来试探我的,且母亲再三叮嘱过,我不能在轻易暴露所学。”
裴行昭咬牙:“所以你就以身犯险?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沈商商,你知不知道若那天我没有找过去会是怎样的后果!”
沈云商知他真的动了怒,轻轻揪住他的衣袖,抬眸可怜兮兮道:“我知道错了。”
“你这套只对伯父有用,对我没用!”
裴行昭说是这样说,但声音却柔和了不少。
“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裴行昭手上的力道松缓下来,但表情还是咬牙切齿:“别说这些好听的哄我,我告诉你沈商商,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说完,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靠近她恶狠狠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伯母还教了你什么?”
沈云商明眸大眼闪烁着:“没了。”
“就会殉方阵?”
“嗯。”
沈云商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
裴行昭盯着她片刻后,突然伸手捏住她的鼻尖,狠声道:“这种事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唔,疼啊。”
沈云商后仰着边躲边撒娇。
裴行昭哪里舍得真捏疼她,没什么威慑力的吓完人就放了手,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道:“未来的岳母大人,该不会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吧?”
沈云商一愣:“...玄嵩帝传人这个身份还不够了不得?”
裴行昭嘶了声:“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玄嵩帝有一双儿女,若是他们还活着...”
说到这里,裴行昭眼睛一亮:“你说有没有可能,岳母大人会是那位长公主,那你就是郡主,我不就是郡马了?”
沈云商唇角一扯:“你驸马没做够?”
“那不一样。”
裴行昭搂着她的腰摇头:“旁人怎么能跟你相比。”
沈云商冷哼了声:“那你就是白日梦没做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