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烛皱眉:“可是公子,若真是这样...”
“女子的清誉何等重要,不怪她复仇。”崔九珩道。
恶行终有恶果。
赵承北没往此处想,是因为他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商贾敢做出如此反抗。
不过若真的是她,倒也是聪明。
知道动了二皇子三公主亦或者是他,此事绝对会闹大,不会善了。
而她这番行为虽也不妥,但他不是当事人,更甚至算是加害人人之一,没资格评判。
他选择藏下这件东西,只当是他的赔礼。
“那我需要再交代什么吗?”西烛问。
崔九珩想了半晌,道:“让人写一张纸条。”
西烛附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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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雪越下越大,丝毫不见停的迹象,沈云商披着大氅刚从玉薇房里出来,护卫阿春就疾步过来禀报:
“小姐,刚得到消息,我们一处布庄出了事。”
沈云商面色一变:“出了何事?”
阿春沉声回道:“铺子着了火,里头的东西都烧干净了。”
沈云商似是想到什么,边往外走边道:“可知详细经过?可有人过去了?人可无碍?”
“夫人已经过去了。”阿春:“因为是早晨还未开门,并未有人受伤,失火原因暂且不详,铺子里的人都一口咬定走之前检查了火烛,绝不可能因此失火。”
“还有,裴家那边一处成衣铺也着了火。”
沈云商脚步蓦地一滞,停在廊下。
她眼中飞快闪过几缕暗光。
大冬天的哪有那么容易着火,且还这么巧,尽烧沈家和裴家的铺子!
赵承北昨日才走,今日两家就出了事。
沈云商缓缓握紧拳,心念几转,她便琢磨出了其中深意。
玉薇和清栀活着回来,赵承北自然不会放心。
他是在警告她和裴行昭!
如果她没有猜错,他这是在怕他们会将这些事告诉两家长辈,在告诉她和裴行昭,他想要动裴沈两家,轻而易举。
“小姐,怎么了?”
沈云商回神,轻缓道:“无事,既然母亲去了,我就不过去了。”
“你同母亲说一声,我怀疑此事可能与刚离开姑苏的人有关。”
阿春拱手应下:“是。”
沈云商转身回了院子。
赵承北想要的只是警告他们,以免物极必反,他暂时不会再多做什么。
只要没有人受伤,损失一间铺子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
但赵承北折若损了心腹侍卫,恐怕不会好过。
大雪漫天,有些飘进了廊下,而沈云商浑身散发着的冷意堪比这大雪纷飞。
这一次,只要她不死,她就会和赵承北死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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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玉薇已经能下床,沈云商陪她围炉坐着,说着她及笄之事。
“本来几日前就是你的生辰,但那时你重伤下不得床,我便另择了良日,两日之后,给你办及笄宴。”
沈云商见她要开口,就打断她:“我知道,只是府里庆祝一下。”
玉薇这才点头:“谢小姐。”
沈云商拢了拢她的大氅,笑道:“不过,绿杨应该是赶不回来了,裴行昭说他要年跟前才回得来。”
玉薇眨眨眼:“要他回来作甚。”
沈云商:“......”
“好吧。”
还没开窍。
“对了,母亲上次还问我,是否还要认你为妹妹,我自是愿意的,只要你点头,我随时带你去母亲跟前敬茶。”
玉薇闻言急声道:“不可,小姐。”
“奴婢本是乞儿,承蒙相救能到小姐跟前,已是天大的福分,再不能过多奢求。”
“你能到我跟前便是缘分,也是我的幸运。”沈云商道:“你无需顾及太多。”
“小姐,奴婢受之有愧,还请小姐以后莫要再提此事了。”
玉薇起身就要跪下,被沈云商一把拦住,扶着她坐好,叹了口气:“行行行,不提不提,你好好坐着,别动不动就跪。”
玉薇便安静的坐了回去。
恰这时,阿夏在房外禀报:“小姐。”
沈云商转头:“何事?”
“有人在门口求见小姐,说有封信要亲手交给小姐。”
沈云商默了默,起身:“行。”
她顺手将要起身的玉薇按下去:“在这里坐着。”
玉薇只能应是。
沈云商出门,阿夏便已撑好了伞,二人一道往门口走去。
来人见到沈云商,先是确认了她的身份,才将一个信封递过去:“请沈小姐见谅,寄信的客人嘱咐过,一定要亲手交到沈小姐手中。”
沈云商伸手要去接,被阿夏拦住:“小姐,我来。”
沈云商知她谨慎,便收回了手。
二人正欲往回走,却又被人叫住,沈云商回头,根据穿着一眼就认出来对方的穿着。
极风门的人。
来人看了眼阿夏后,拱手行礼:“沈小姐,我家主人有信给小姐。”
沈云商曾经说过,在外面不可说破她的身份。
这极风门弟子倒也机灵,一看她身边不是玉薇,便立即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