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宋若避开他们的视线站起来，“警察什么都没告诉我。”
见她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些人瘪瘪嘴，也没有再问下去。
宋若离开被他们包围的中心，找了一个安静无人处坐下，手机传来的震动扰乱了她的思绪。
刚刚回来的路上，她没有接奚晏的电话，现在他的短信就进来了。
她看了一眼，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并没有问自己为什么离开，好像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答案。
也是，他们现在，也没有必要接触的太深。
宋若关上手机，没有回复他的信息，而是安静坐在那里。
只是身后传来脚步声，引起她的注意，回头看过去，孙莫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他的视线从上面看下去，莫名的带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让宋若有些不适。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孙莫却将她的路挡住。
“看来你跟那个警察的关系不一般啊，宋若。”
孙莫的语气中带着嘲讽，和隐藏在其中的不甘心，但她听得分明。
“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不过一个警察能有什么大出息？或许你还不知道，我是这家饭店老板的侄子，我叔叔这个饭店虽然小，但我爸的产业，可是深市数一数二的酒店。”
他的话听起来十分骄傲，但宋若只觉得奇怪。
“你爸爸的酒店和你有什么关系？那难道是你自己打拼出来的吗？”
宋若皱皱眉，对孙莫的话没有一丝兴趣。
“我上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我在这里只想好好工作，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孙莫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就变了，青不青紫不紫的，看着有些好笑。
不过宋若对嘲笑他人并没有什么兴趣，她直接离开这里，回到饭店里面。
只是一走进去，就见到他们都换完衣服，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小宋，你还没走呢？刚才老板来电话了，说给大家放假，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上班，带薪假期，快走吧。”
宋若应了一声，她换好衣服便离开饭店，自己慢慢走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心事重重，脑中一会儿出现邢玉的身影，一会儿又出现大姐站在自己家门口哀求自己的模样，思绪十分混乱。
她放慢脚步走到走到楼下，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在家门口看见任何身影，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提步上楼，刚从包里拿出钥匙，却被一声忽然传来的咳嗽吓到。
宋若瞬间贴紧墙壁，手放进包里，捏住辣椒水，时刻准备喷射。
但灯此时亮了起来，她也看清了蹲在那里的人。
是老杨。
见到是他，宋若也没有完全放松下来，甚至比刚刚还要紧张了几分。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你，亲自和你说，和你道歉。”
听见这话，宋若松开了包里的手，把钥匙也扔了进来，转身下了楼。
“去别的地方说吧。”
老杨跟在她身后，虽然这里地方不大，但是安静的地方也不算少，生活在这里的人，每天想的都是明天吃什么，会不会被赶出去。
到了一个小亭子，宋若停了下来，她站在一角，回身看向老杨。
“你想和我说什么？”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老杨站在一米开外的距离，脸上都是愧疚，但宋若却没什么反应。
“这个我已经听过了，而且就算是道歉，我妈妈也活不过来，说点有意义的吧。”
话音落下，小亭内安静了片刻，老杨的手指在不自觉的摩挲，似是在思考。
终于，两分钟后，他终于开口。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年我替你妈妈说了句话，他们就打了我一顿，后来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你妈妈被……”
后面的话老杨没说，但是他们都懂，宋若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又被她隐藏起来。
“后来我们离开以后，我偷偷回去了一趟，然后把你救了出来，那个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我叫救护车把你送到医院，才离开的。”
听见这话，宋若顿时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你把我救出来的？”
“嗯，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柜子里面，我看见你了。”
说起从前事，老杨那已经开始浑浊的眼睛似乎清明了一些，但其中装着的，是让他不想回想起来的记忆。
“好在他们那个时候没有发现你，让你躲过一劫，那些人，真的太可怕了。”
“借高利贷只是他们做的最平常的事情，他们暗地里做的事让人更加难以接受，沾几条人命对他们来说，只是稀松平常。”
“我也是用了好几年的功夫才从那里逃出来的，如果不是遇见你，大概这辈子我都不会提起这些事。”
宋若没说话，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老杨，似乎在分辨他话语里的真假。
老杨说的话，她其实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自己当初确实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她问过护士，可护士也不知道是谁把她送来的。
这样的话，其实是可以和老杨的话对上的。
只不过，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