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宁宁,你这里不错啊。还能看到海。这么好的地段,能找到价格这么低的房子,你怎么找到的啊?”
逢夕宁手里拎着一杯汽水罐,靠在沙发上,一身白色吊带,天蓝色居家短裤,多了丝天真烂漫的性感。
蒋纯羽在一旁,像个知心姐姐一样,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亦是沉默不语。
失恋的人,不宜问理由。
知心的姐妹,就该点到为止,陪伴为主。
她看着易拉罐中不断冒着小泡的汽水,滋滋的响。最后低低呢喃了句:“或许是运气好吧。”
那夜,终归是不欢而散。
既打定主意搬出,逢夕宁第二天就开始找房子。
什么都要重头开始,什么都要重头学。
不会租房子,不会同菜市场上拼命砍价的师奶般,为了一百块港币同人扯东扯西。
房东看她的眼神犹如待宰的羔羊,她掉头转身就走。
奔波了一天,中间只喝一瓶矿泉水充饥。一整天,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见她稚嫩鲜活,变法儿打听,靓女多大啊?靓女我家仔是教师,工作稳定,你要不要同我家仔了解了解?
眼神油腻的、下作的、不怀好意的,通通在这一天之内齐了。
她摸摸兜里的卡,不得不精打细算。
原来,娇养的玫瑰,一旦脱离了辛勤的园丁,也会枯萎。
可她就像归乡的船,亦是一旦离了岸,便不管不顾的往前开下去。
夜晚孤凉,她踏着影子,最后一试,总算遇到个正常人。
一瞬间,如彩云拨月,瞬间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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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后,是尘埃落地。
阳台推拉门没关,海风吹进屋角。
蒋纯羽下的厨,三人围着小圆桌,齐齐举着饮料共祝喜乐。
“毕业旅行,想去哪儿?”崔茜西被小龙虾辣的哈喇子,却还要顾忌形象,连忙用纸巾遮挡住。
这么一提醒,逢夕宁才想起,是啊,快毕业了,好快的。
“我都快毕业一年了,难道还要去吗?”蒋纯羽打趣。
崔茜西喝了口逢夕宁的椰子水:“你毕业的时候我们都陪你去玩儿了。不管,这次你也要去。”
蒋纯羽说:“我戏大概六月底拍完。我尽量。”
崔茜西大小姐这才放过蒋纯羽,美滋滋的自是一番畅享,是去北海道呢?还是富士山呢?
只是听到拍戏,逢夕宁脑子里自动想起倪世嘉的身影,她手往后一撑,八卦道:“纯羽,你同倪世嘉拍戏,在剧组相处的好吗?”
蒋纯羽拨了拨自己的波浪大卷,眼尾溢笑:“还不错,人是大牌,但脾气不是大牌。常常会在片场同我们分享零食吃。”
逢夕宁点头。
蒋纯羽继续道:“不过有点可惜。听说这次回港,就不会再去好莱坞发展了。”
“啊,为什么?她好不容易在好莱坞出了头,堪比第二个阮玲玉,为何要放弃这个机会?”崔茜西惋惜。
蒋纯羽摇摇头,轻飘飘道:“谁知道呢?我告诉你们一个圈内消息,你们千万别往外传。别看倪世嘉如今风光,可当初出道,却是默默无闻跑了好几年龙套。长得好看又如何,港姐层出,美貌只是敲门砖,不是点金石。熬到出圈那年,也是多亏了金主。”
“啊?!”又是一则重磅新闻!
崔茜西理想坍塌,闷闷不乐。
富家小姐的世界,哪知人间疾苦。
“你是说,演戏精湛如她,也曾有金主?”她不甘问。
逢夕宁举着杯子,被蒋纯羽的话继续吸引了去,迟迟忘了唇边还干渴。
“是传说,传说。说她从此被保驾护航,无人敢抢角,无人敢艳压,从此一飞冲天,影后奖项拿了个遍。”
崔茜西同逢夕宁对看一眼,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若遇见了,怕是终身都不能忘。
蒋纯羽:“她当初为何走,现在又为何回来,我听说,八九不离十,就是为了那个人。”
金主,亦褒亦贬。
大腹便便,一层赘肉,这是富商。
手握重权,一声令下,社团小弟自愿上前捱刀吃枪,这是话事人。
大房联姻,私下偷吃,与莺莺燕燕在外双飞齐炮,生仔遍地,这叫权贵。
那,倪世嘉的金主,又是哪一种?
再遇陈裕景,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夜半深更,躺在自己的小窝里,逢夕宁不是没有怀念过滚烫的触感。
一边骂自己贱,一边扇自己耳光,没出息。
骂久了,手指搅过春水了,睡过去了,一日复一日,也就渐渐把思念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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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岘带着她上街。
她百无聊赖,觉得季老板拉着自己隐形上班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多了,这工资是不是该主动开口让涨涨。
前日是办公桌的摆设要件,今日是称自己行头过时,便拉着自己来商场置办衣物。
“你衣服不是还够穿吗”
季岘说:“都过季了。来看看嘛,你帮我挑挑。是不是这件最好看。”
逢夕宁直接拒绝:“我不挑。我眼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