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会以貌取人,更不会去对比人与人之间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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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脸可以有千千万张,而你却是独一无二的。”
沐夷光睁大眼睛,试图从陆修珩那张好看到有些不靠谱的脸上找出一丝勉强和违心的神色,但是失败了。
想起新婚夜时陆修珩挑起盖头见到自己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转身便去侧间的榻上去休息了,她总算又信了一点,反是自己见到陆修珩与谢衡哥哥略微有些相似的容貌时心中掠过一丝惊讶。
她的确从未有过将殿下当作谢衡哥哥替身的想法,但自己失忆之后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怎么都说不清楚的了。
沐夷光忽然便觉得理亏,那张脸怎么也板不起来了,只是肿着眼睛问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为何会选择我?”
听到这个问题,陆修珩面上难得地露出一丝腼腆神情,他稍稍侧过了脸,来掩饰自己的脸红:“当时孤重伤昏迷未醒,这桩婚事的确是钦天监占卜而来,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这桩婚事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所以新婚之夜那样冷待沐夷光,也存了几分刻意和提防。
他从来只信事在人为,但是现在竟然也会说出自有天意这样的话来。
沐夷光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殿下是何时对臣妾心动的呢?”
昔日花朝节上她亦有此一问,那时她不过是误打误撞,而陆修珩也并未认真回答,如今倒当真好奇起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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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珩亦想起了那个焰火漫天的夜晚,她引了自己的心事探询:
“殿下是何时心悦于我的呀?”
“虽然想不起来,但臣妾觉得自己一定喜欢殿下很久很久了。”
“殿下会比臣妾更早动心吗?”
……
他的确是比沐夷光更早动心,更恨不得能先于所有人与她相识。
陆修珩压下心中对那人的嫉妒,露出一点微微的笑意道:“大概在梨梨还没有心动,孤也未曾察觉的时候,便已经不可自拔了。”
他的声音那样好听,说的又是世间最动听的话语,沐夷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停跳了一拍,紧接着又更为迅猛地跳动起来。
可是说了第一个谎,接下来就要用上千句谎话来弥补,尽管沐夷光很想告诉殿下自己此刻心中的雀跃与欢喜,最后却只是结结巴巴地道:“臣、臣妾也很早就喜欢殿下了。”
虽然知道她说的是谎话,但心跳却是不会骗人的。
陆修珩珍之重之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咬着她的耳朵道:“孤很高兴,梨梨。”
他看着眼前莹白如玉的小巧耳垂,忍住当真咬上一口的欲望,低声重复道:“你愿意这样说,孤真的很高兴。”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像是亲密无间的情丝,又像是若即若离的微风,让欺骗带来的愧疚感愈发明显。
他的眼神温柔得像是桃花潭水,声音低醇得像是月下冷泉浸过的酒,饮得人不知不觉就醉了,几乎可以将一切的秘密和盘托出。
有了陆修珩恳切诚实的坦白在前,沐夷光实在难以背负内心的压力,终于决定坦诚相告。
她不自觉地伸手抓住殿下的袖摆,似乎这样就能够给予自己勇气。
好半响,她终于开口:“殿下,臣妾做了一件不好的事……不知该不该说 。”
陆修珩看着自己袖口处被揪作一团的衣料,扬了扬嘴角:“梨梨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
这段时间他的确放任了一些关于自己的流言,原本就打算借此将自己的过去坦诚,不让误会有机可乘,以至于造成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他亦相信梨梨也会开口对自己吐露实情,若是能够抛砖引玉,引得她将那人的名字说出便更好了。
果然,沐夷光已经小心翼翼地说出她曾经在漠北与一个少年相识,年少懵懂时暗生仰慕,后来战乱隔绝了音讯的旧事。
陆修珩嘴角的弧度未变,压下心底的醋意,微笑着说:“那后来呢?”
沐夷光含糊其辞地隐瞒了后来与谢衡在京城重逢相认的情节:“后来臣妾便随母亲回了京城,一年以后大军凯旋,接着皇上便赐婚了。”
她抬头看了看殿下的脸色,乖巧地补充:“此事臣妾已经放下了,纵是相逢,也只是陌路而已,臣妾的心中只有殿下。”
沐夷光在心中仔细斟酌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谢衡的名字,毕竟二人都在京城,彼此之间还沾亲带故的,说出来也只是徒增尴尬,甚至还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没有说,陆修珩也没有追问,只是暗暗记住了“相逢”这件事。
一想到那人比他更早认识梨梨,比他更早获得过梨梨的心意,甚至她失忆以后对自己的喜欢,也不过是移情而已,他便嫉妒得要发疯,哪怕是现在梨梨已经回心转意,他也难以再容那人存活于世。
不过这一切都与梨梨无关。
他若无其事地将这样阴狠而惹人嫌憎的自己隐藏起来,依然面带笑意,如沐春风:“孤的心中,亦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