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倒是没说什么，走过去把手里的碗筷也放了上去，说道：“要是不够吃，我等会儿再给你们盛。”
“够了够了。”胡海云赶紧说道。
本以为女人会立刻走出去，谁知她不但没走，还站在那里盯着三人打量，在女人打量三人的同时，佟瑶也在打量她。
女人肚子圆滚滚的很大，看起来像是快生了，皮肤有些黑，人很瘦没多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从外表上看，女人就跟被人虐待了似得，瘦的快没人样了，还不太干净，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好像许久没洗过澡一样，但是从精神上看，女人好像精神很不错的样子，眼神明亮，跟普通的乡下妇女没什么区别。
女人在佟瑶和胡海云身上来回转了一圈，眼神最后落在程风身上。
就在程风被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之际时，女人突然转头看着胡海云问：“你们是城里人吧？”
“对。”胡海云点头，一副老嫂子的模样，竟然跟女人闲聊了起来，“我看你肚子这么大，是快生了吧？第几胎了啊？”
女人眼底散发出母性的光辉，摸着肚子笑道：“第五胎，就这几天就要生了。”
胡海云惊讶道：“哟，都快生了，你咋还在山上住着呢，这样生产的时候，哪里来得及找接生婆啊？”
佟瑶也仔细观察着女人的表情反应。
“找啥接生婆啊？”女人觉得胡海云有些大惊小怪，“我生孩子都是自己接生的。”
这话把在场三人都吓一跳，自己接生？？？还生第五胎了？？？
也就是说，她已经给自己接生四个了？？？
这话放在哪个年代，都比较炸裂。
佟瑶压住震惊的情绪，看着女人圆滚滚的肚子，好奇道：“大姐，你其他几个孩子，也在山上吗？”
第534章 遇险5
“不在啊！”女人摇摇头，“他们都被我男人送回我婆婆家照顾了，山上带孩子不方便，孩子读书也不方便，我家老三就是这里太偏僻，夜里生病没及时医治没的。”
见女人说起孩子去世，都很平淡，没点伤心的模样，佟瑶拧了拧眉，顺势询问：“那你为什么不下山自己带孩子，你怀着孕在这里住着不太方便吧？一个人自己接生也很危险。”
女人却理所当然道：“我要是不在这里，谁给他们煮饭吃啊？”
“额……”这话倒是让佟瑶有点无言以对。
胡海云却很好奇女人自己接生的事情，追问道：“你第一胎也是自己接生的？”
“对啊！”说起第一次生孩子的事情，女人还有点自豪，“那次我跟孩子都差点没了，我男人不在家，我突然就要生了，也不知道该咋办，后来孩子就自己出来了，我就把脐带剪掉，发现生孩子也没那么可怕，第二次有经验了，生得也快一些。”
女人说得简单，佟瑶跟胡海云却听得害怕，生孩子在家里让接生婆接生，已经很危险了，竟然还有自己接生的，太吓人了。
见女人一副淳朴村妇的模样，佟瑶心里满是疑问，“大姐，你每个孩子出生后就立刻抱下山吗？你跟你丈夫是怎么认识的啊？”
“哪能一出生就抱下山啊！”女人觉得佟瑶话问得好笑，“老大和老二是一岁多断奶之后抱下山的，老三没养活，老四是因为我没奶水了，满月被抱下山的。我是被人贩子拐卖的，后来偷跑被我男人救了，我感觉他人不错，就跟他了，我肚子争气，胎胎都是儿子，也算是报答他救我的恩情了。”
“你丈夫是做什么的？为啥不带你回他家，把你留在半山腰做什么？”程风皱眉问道。
之前，他还以为女人是被强迫的，没想到是自愿的，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带回家里？
为了留在山上煮饭，这个理由太牵强了，男人山下有家，还天天在山上干啥？
女人道：“这两座山头都是俺家承包的，他们要在山上种树。”
佟瑶想到什么，突然又问：“大姐，这里只有你一个女人吗？”
“还有我丈夫弟媳，不过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年纪轻又不懂事儿，今年刚上山的，受不了山上这种日子，老想着要跑回家，被她男人打了一顿，现在还在隔壁屋子里关着呢。”
女人说起弟媳被打的事情，好像司空见惯很平常一样，话里话外还都在责怪弟媳妇不懂事吃不了苦，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一样的语气，听得胡海云和佟瑶都忍不住想翻白眼。
佟瑶正想再问什么，外面却响起了台哥的叫声，女人扯着嗓子回应了一句，就转身走了出去。
“我怀疑她弟媳妇是被抓来的。”胡海云说出心中猜想。
程风拧眉道：“这个女人是被洗脑了吧？”
佟瑶点点头，分析道：“我觉得她应该是不知道丈夫背地里做了什么，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了就是傻。”
把吃苦当福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催眠吗？
“她生的那些孩子真被婆家养着了？”胡海云总觉得那个叫台哥的没那么好心，没准台哥就是和人贩子是一伙的，故意将女人留下当生育工具。
程风挑眉道：“虎毒不食子，这些人再怎么坏，应该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吧？”
“她孩子是不是在山下养着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没危险，咱们就不一定了。”佟瑶望着窗台上的碗筷，眼神里满是担忧，她一定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