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务说的是‘存活’，跟老师们说的‘合格’是有区别的……”彦宁深思。
在恐怖游戏里，不合格会有惩罚，且很可能是死亡惩罚，所以想要存活，就必须“合格”。因此，通关任务就会被理解成“努力达到合格”。
玩家很容易陷入这样的思维误区。
那如果，就算“合格”了，也依然不安全呢？
陶殷已经是云里雾里的了，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听着，试图理解一切。
就算听不懂，他觉得，跟着彦宁应该也没错。
是因为跟小柠檬相似的名字，还是因为第一场游戏里彦宁千钧一发时解决约莫森的举动？陶殷说不上来。
“也就是说，‘终末检查’中，还会有我们不知道的风险。”陈境跟上了彦宁的思路。
彦宁点头。
还有一个矛盾点。
在彦宁进入地下室的时候，看到容器前的标签是“千面鬼大人的祭品”，而陈境的阵营明明是“千面鬼”。
猎物怎么会和狩猎者在同一阵营呢？
“千面鬼”，究竟是什么？
要是这个游戏的NPC不是机器人的话，彦宁倒可以让林夕梦通过潜入梦境的方式获取有关“终末检查”的信息，但这些家伙偏偏是机器，没有梦境的机器。
“要是能知道‘终末检查’的具体内容就好了。”陶殷也陷入了苦恼。
“有道理。”沉默了好一会的彦宁突然看向陶殷，似乎得到了启发。
陶殷一愣，不知道彦宁想到了什么。
“想要提前知道考试内容的话……”
“偷考卷就行了。”
*
【无脸人猎杀时间已结束，无脸人阵营积分+0，请大家再接再厉！】
陆家言冒充怪物的威胁明显有了新效果，这个夜晚，没有无脸人敢动手。
多面鬼的积分多了一点，但三个阵营积分的总排名并没有变。
经过多个夜晚，教室里的学生数量已经减少到三十出头，所有人的状态都很差，有几个眯着眼睛打着盹，还有几个已经睡得昏天黑地。
第一堂课又是测验，试卷难度中等。
彦宁答案考卷后，一边思考着怎么潜入教室办公室，一边在试卷上画各种简笔画。
意识层面，她跟林夕梦面对面，开起了会。
林夕梦是梦魇使徒，有控制梦境空间的能力，林夕梦很愉快地搬出来了一张小桌子与两把小椅子，彦宁与林夕梦一人一边。
中间，是一张纸，纸上写着：终末检查。
终末检查被红色记号笔用圆圈了起来，格外醒目。
林夕梦又变出一个小眼镜，夹在鸟喙上。
“终末检查，可以是任何形式的！”小黑鸟叉着腰，在桌面上走来走去，“但既然是提前准备好的检查，肯定有相关文件。”
“这个学校最大的是谁？是校长啊！那么重要的检查，他那边肯定有相关资料！”
“所以……这个校长室就是你的主要目标！”林夕梦敲了敲桌子。
“你要做的，就是夜里，趁里面没人的时候偷偷潜入。”
彦宁点头，突然，肩膀被人使劲拍了一下，彦宁从梦境中弹了出来。
“交卷～”已经收上试卷的陶殷将彦宁唤醒。
交卷后，教室里沉闷的氛围并没有减轻。
“本次的考试……有个奇怪的现象。”
老师并没有第一时间公布成绩，它面前的红灯闪烁，似乎很生气。
“这次有五位同学都是零分！”
不用想，是普通阵营的学生为了转入无脸人阵营，故意交了白卷。
“为了整治这种不良风气，我决定加重惩罚！”
老师的红光闪动得更厉害了，五条机械臂抽出，如闪电般抓住了五位学生的头颅，像抓娃娃的机器，将五位学生高高悬挂起。
“不听话的学生，需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老师话音刚落，五个机械臂迅速收紧。
天花板上，血花飞溅，五颗头颅在同一时间因为爪力炸开，脑浆和血花如同雨水一般散落下来。
“啊啊啊啊！”
红的、白的液体遍地都是。
一时间，教室里惨叫声一片，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死去的学生，还是因为自己曾一闪而过交白卷的念头。
“好了，大家也不用害怕。惩罚是惩罚，但奖励还是照旧的。”老师收回机械臂，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开始公布第一名的学生姓名。
第一名还是“张小思”，自从杰瑞死后，她已经两次获得全班第一了。
“老师，我已经集齐一百学分，我要兑换一次整改手术！”
所有人惊魂未定，但张小思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很好。”听到张小思的举手发言，老师面前的红灯转变为了绿灯，“大家要向这位学生学习。”
众目睽睽之下，三个机器人进来，在张小思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小思跟着机器人离开了。
“有了整改手术又怎么样，进不了无脸人阵营，还不是要被抹杀。”彦宁听见前桌不屑地与旁边的同学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