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喝吗?”
“你想让我喝,我就喝。”
余照手指轻抚他升温的脸颊:“喝到你答应跟我结婚,好不好?”
盛寻惬意蹭蹭脸,在她掌心里落下濡湿的吻:“我怎么可能不想跟你结婚呢?我做梦都想,想让你是我的。”
“那咱们明天就回去拿户口本,来清河登记。”
盛寻被余照这句话逗得明朗笑出一排牙,眼睛弯成月牙。
“再等等吧,别急。”
“等到什么时候?五十岁,还是八十岁?”余照柔美的眼底蓄起一汪清泉,语气委屈,“我现在只想凭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地活着。”
“盛寻你算一算,2008年,你和我就互相喜欢,马上就是第十年,我想和我喜欢的人有个结果,有错吗?”
人类是贪心生物。
最开始只想得到余照的心,后来想与她共眠到天亮,日夜厮守,现在想与她缔结婚姻关系,做她合法的丈夫,做她得到世俗认证的亲密爱人,能够被婚姻束缚在彼此的身边。
就像余照说的,十年太久,他们都迫不及待想要个结果。
盛寻咬住嘴唇内侧,瞧余照扭身又要去拿啤酒灌他,连忙把她拢回怀里:“去,明天就去。”
“真的?”
“嗯。”
他摁住余照的后脑,偏头带着点凶狠啃咬上去,两个人不约而同笑起来,他舌尖轻轻戳余照的唇瓣,嗓音喑哑。
“圆圆,桌上有能用的东西吗?”
余照吸吸鼻子,扭身瞧酒店提供的花花绿绿方盒。
“不用这的。”
“那我帮帮你,咱们睡觉吧。”
余照咽口水,些许执拗:“不,我要你自己来。”
“咱们俩这年纪,不用就是备孕。”
余照不在乎:“如果一次就怀,那我只能认为,咱们俩的孩子命中注定就要在这个时候出生。”
余照缓缓闭眼,脆弱的脖领舒展,柔韧的长卷发散乱在背后轻轻颤动。
世界汪洋一片,她只能撑着浮木,恍若透明的脸庞失措无助,微微启唇呼吸,寻求生机,腰间缠着水草,将她不住往深水拖,即便躲开,下一次定是报复般的更深处,漩涡之中,丰沛水液被排挤在外,她手指蜷紧,费力绞着,期待早日浮出水面。
盛寻哭笑不得,两手向后撑住自己。
“圆圆,幸亏没给我灌第二罐,喝多的话,感官迟钝,你更难熬。”
余照的呜咽可怜,盛寻敛去多研究的心思,搂住浑身细汗的余照,在娇气的哭腔里任烈火焚尽他们的理智,烧成火海。
*
牛冬冬注视手机半晌,最终还是点开名叫“花儿”的通讯录,嘴角扬起,露出笑意。
【见到盛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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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照:一次就怀(怀疑)
盛寻:一次就怀(确信)
第一一九章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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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余照握紧手里的验孕棒呆愣愣坐在马桶上,低头瞧与平时无异的肚子,只是新芽,生命的新芽,但改变发生新芽破土的这一秒。
她抿起嘴,即使狠狠用牙咬着唇内侧,依旧阻挡不了强势扬起的嘴角。
这是她跟盛寻的孩子。
她嘴巴圆鼓,深深呼气,飞速眨眼抵抗紊乱的呼吸和心跳,随后才抽纸卷起验孕棒,利落打开抽屉撕下新垃圾袋,将“犯罪证据”层层包裹好,揣进裤子口袋,若无其事走出厕所。
已满两岁的墩墩被身后逗他玩的秦思博追赶,咯咯笑着往余照身上扑,余照下意识护小腹,随后紧绷的手指松懈,弯腰将墩墩抱起来,比预想中要沉得多,胳膊直抖。
【笨蛋:怎么样?】
【橘子:你猜猜。】
【笨蛋:我现在手都在抖,猜不出来,还是洗耳恭听[轻轻跪下.jpg]】
【橘子:如果真的有,你什么想法?】
【笨蛋:我会高兴得疯掉。】
【笨蛋:但这件事应该由你做决定,我不是逃避做选择,只是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留与不留,我都支持。】
她绽放淡淡的笑意,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询问,一定是陷入爱情之人的通病,想听他亲口说甜言蜜语。
【橘子:如果没怀呢?】
【笨蛋:那挺好的,也当吸取教训,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少发疯。】
余照回想起混乱疯狂的一整晚,忍不住摸摸后颈。
时至今日,她仍然认为一击即中的罪魁祸首是她脱力后,任盛寻为所欲为的时间,她无力背靠在盛寻怀中,由他支撑,模糊的视线里仅有他们紧贴在一起的双腿,冷白织着暖白,导致盛寻恶意地微分膝盖之时,她被迫跟随,在他的怀抱中越陷越深。
拥抱变成她的牢笼。
她费力扭头想寻求安抚,却被凶狠咬住耳朵,疼痛在此刻比欢愉更甚,盛寻闷闷低沉的喘息吹散她的理智,她浑身陷入滚滚热流,连骨头都融化,泪湿睫毛。
余照秋后问罪,怀疑他源源不断的灵感来自于不健康小电影,盛寻努努嘴,眼神亮晶晶地凑近她,揶揄:“你喜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