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想要一颗天尘丹来巩固修为,来宗门的灵植园购买天尘丹的原料,谁知灵植园的弟子竟然用这样的天清草来敷衍他。
看见封迁脸上的不满,那小弟子不以为意道:“天清草就这个样,你爱要就要,不爱要拉到。”说着还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封迁上前一把揪住小弟子的衣领,愤怒道:“你是不是想找死?”
谁知,他刚问出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听小弟子高声叫道:“打人啦,刑罚峰的弟子打人啦!”
封迁目瞪口呆,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从灵植园里冲出来一大波人:“谁?谁敢在此处撒野?”
然后他才是开了眼,只见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小弟子眼泪刷一下就流出来了,一脸柔弱委屈:“呜呜呜,我都和他说了最近气候不好,天清草品质不佳,谁知他、他说不给他上品天清草就要打我,呜呜呜,他们刑罚峰的人太嚣张了。”
封迁看见怒气腾腾的众人,连忙放下揪在衣领上的手:“我、我、我——”
“我什么我,你们刑罚峰了不起啊,整天收我们手机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上门欺负人了。”
“就是,我们不出来你是不是还要打人啊,好大的威风。”
封迁本就不是什么能言善辩之人,现在被人一顿抢白,气得更加结巴起来:“你、你们——”
*
黑云峰冷而幽寂,位于天衍宗偏僻的西北角,很少有弟子到这里来,但曾正青却喜欢到这里来打坐悟道。
这天,他悟完道,正收拾好东西,准备往山下去,忽然听到一阵尖锐的鸟鸣,然后眼前就是一黑,一个黑布袋被罩在了他头上。
“谁?”他一个字刚出口,浑身上下就是一阵疼痛。
“叫你收我们手机。”
“叫你当掌门的走狗。”
“现在就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道,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下来,将曾正青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是谁?”
“你们竟然敢殴打同门,我要告诉长老。”
一开始曾正青还愤愤不平地叫嚣,随着身体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他只能哀哀求饶:“别打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们了。”
*
于是,这天夜里,当刑罚峰长老叫众弟子集合,准备再去搜查手机的时候,就发现以往生龙活虎,积极得不行的弟子们都是蔫头耷脑、不情不愿的样子。
长老怒了,板着一张脸道:“怎么?你们还不愿意?”
弟子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实在是他们这几天受够了来自其他人的刁难,不想再去给自己拉仇恨值了。
倒也不是他们不想告状,而是根本找不到证据啊,如汪问凝这样的,只有时不时出现的骚扰,而没有受到实际伤害的,怎么告状?
如封迁这样的,众人都看到是他揪着小弟子的衣领,他想动手打人,更不可能去告,否则可能还会被倒打一耙。
而曾正青呢,他倒是真被打了,可打他那群人聪明啊,蒙头打了他一顿之后,又给他喂了最好的丹药,因此,还没走到告状的地方呢,伤就好了,这怎么告?
一干弟子心里都委屈极了,在清查手机之前,他们刑罚峰也不是没有惩罚过人,也不是没有拉过仇恨,可那都是针对个人的,而不是全体天衍宗弟子。
现在呢,现在全宗门上下都将他们当成了敌人对待,走到哪里都会招来别人异样的目光,更是被整得有苦说不出,哪还有以往的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是以,他们再也提不起兴趣去查寝了,天衍宗的“清朗行动”也变得名存实亡。
*
而此刻,修云书院里。
冯如之正拿着手机若有所思,只见她手机上正显示着与“手机厂厂长”的对话——
【手机厂厂长:当然要争取啊,使不使用娱乐法器是你们的自由,宗门凭什么干预你们。】
【手机厂厂长:就像龙傲天说的那样“不自由、毋宁死”。】
【手机厂厂长:况且这是所有修士的呼声,是群众的意志,是人民的呼声,宗门长老们凭借手中的权威就想要打压你们的自由意志,这不是压迫是什么?】
【如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之:多谢你,老前辈。】
于是,在修云书院禁手机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突然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弟子游行抗议活动。
“还我自由,我们要手机自由!”领头的女修士冯如之高举拳头,大声呼喊着。
而下面有无数弟子跟着附和:“还我自由,我们要手机自由!”
“还我自由,我们要手机自由!”
冯如之接着喊:“不自由,毋宁死!”
“不自由,毋宁死!”
“不自由,毋宁死!”
无数弟子举着“自由”、“民主”、“团结”的牌子在各个峰头游行示威,喊出让他们心中振奋地口号。
带头的冯如之更是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各个峰头来回跑动,组织着这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