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和白染料想的差不多,她问:“你为什么带枪上学?”
帝国学院禁止学生携带任何武器,包括枪和刀械,真要说起来,尤尼尔和林珍都严重违反了校规。
“是我爸给我的。”林珍道:“我小时候差点被人绑架,从那之后他就教会了我用枪,让我上学也带着。”
白染有些意外,不由感叹当高官的女儿也是不容易。
“所以你的情况学校清楚?”她问。
林珍道:“嗯,可能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平时会把枪寄存在校门口的,今天忘记了。”
她顿了顿,“也幸好忘记了,不然我打不过他们,怎么救蓝斯?当时的情况真的太危险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蓝斯动刀?”白染问。
林珍不忿道:“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歧视,他们欺负人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眼看到了医务室,白染对林珍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上课。”
林珍哪里还有心思上课,无论白染怎么说她都死活不肯走,白染没办法,只得由她去。
事情闹得太大,惊动了教务中心的主任和院长。格兰杰看到白染,对她点了点头,而后快步走进了医务室。
“情况怎么样?”格兰杰问:“学生人没事吧?”
医生道:“没事,都是皮外伤,止血就行。”
格兰杰松了口气,他看了眼一脸愤怒的尤尼尔和脸色苍白的蓝斯,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就说清楚,要么就等你们家长来,当着他们的面一起说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白染的错觉,她感觉尤尼尔听到格兰杰的话似乎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蓝斯则垂下眼一言不发。
“说话!”格兰杰不怒自威。
尤尼尔这才道:“他先开枪的,要不是我躲得快差点就没命了!”
“你胡说——”站在门口的林珍气愤道。
“是我开的枪。”蓝斯再次承认。
林珍急着要上前却被白染拉住。
“院长,有没有调监控?”她问。
格兰杰道:“让监控室调了,那个位置刚好被整排树挡住,看不清楚。”
白染看了尤尼尔一眼,看样子还是有预谋的。
“我是目击者,我目睹了全过程!”林珍道。她当着院长等人的面把情况再次详细叙述了一遍。
格兰杰听完后问尤尼尔和蓝斯:“是她说的这样吗?”
两人异口同声:“不是!”“不是。”
林珍急道:“怎么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染示意她稍安勿躁,她问尤尼尔:“你为什么对蓝斯动刀?”
尤尼尔冷笑:“他对我动枪,还不许我反抗吗?”
白染垂眼看尤尼尔:“是他先对你动手的?”
明明她的目光浅淡,尤尼尔却觉得心里一寒,浑身也不由发冷,他嘴硬道:“不然呢?”
白染转回视线,蓝斯依旧沉默着没有辩解的意思。
这时候他手腕上的光脑忽然亮起,蓝斯低头看了眼,接了通讯。外人听不见通讯内容,只见蓝斯的脸色微微僵硬了一瞬,而后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林珍担心他的伤口,但看他脸色也没敢阻拦。
蓝斯从医务室离开,没过一会儿医务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一位穿着深色大衣的四五十岁的男人。
男人留着橘色半长发,但并不自来卷,自带阴郁气质的相貌,一看就是尤尼尔的父亲。
他进门后看了半靠在病床上的尤尼尔一眼,尤尼尔眼神闪烁,叫了一声:“爸。”
男人没应,他举止绅士,对格兰杰等人问了好,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儿子受伤而担忧着急。
格兰杰道:“费迪南德先生,我很抱歉你的孩子在学校出了这种事,我们现在正在了解情况,也请你劝劝孩子,说出实情。”
费迪南德看向儿子,还没说话,尤尼尔立刻道:“我说了!是蓝斯先对我开枪我才反抗的!”
费迪南德再次看向格兰杰:“还有什么问题吗?”
格兰杰道:“可他所说和目击的学生所说不同。”
费迪南德没回应他的话,只道:“在学院带枪伤人,这样的学生应该立刻全校通报,退学处理!我的儿子是受害者,就算要告到审判所也是理所应当!”
格兰杰做院长多年,显然知道这种情况暂时说什么都没用,他道:“等蓝斯的家长到了我们再谈。”
话音方落,蓝斯刚好从外面回来,“不用等了,我家里不会有人来。”
格兰杰皱眉道:“为什么?”
蓝斯垂着眼不说话。
格兰杰示意秘书去联系梅洛恩家问问是怎么回事,不一会儿秘书回来在格兰杰耳边说了几句话,格兰杰看向蓝斯,不知为何也沉默了。
屋里没有人听见他们说什么,只除了白染。
她微微蹙起眉,知道蓝斯家庭状况不好,但没想到不好到了这种程度。她清晰地听见秘书说蓝斯的叔父从来没同意过让蓝斯来上学,蓝斯擅作主张现在出了事他很气愤,只觉得蓝斯是整个梅洛恩家族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