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儿托着小脑袋道:“小毓毓,你没发觉今日师兄师姐的不同吗?”
“嗯,没发现。”
“肯定谷中发生了什么事!师兄师姐们一个个都很惶恐的样子。”
凤毓面无表情地翻看了一张,然后道:“别瞎猜。”
没过一会学医派的纪师兄就来了,他站在门口着急地喊杜师兄。
杜师兄表情很沉重,在门口说了两句后,两人发生了挣扎。
杨絮儿偷偷潜伏了过去,就听纪师兄气急败坏地追问:“你说怎么办!这事都是你研毒派惹出来的,你别给我屁都不放一个。”
“怎么就是我们研毒派惹出来的?入师门那天起,谁不知道同门之间不能有男女之情。要怪就怪小十跟八师妹不恪守门规,怨不得别人。”
“你……小十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不坐视不理。”
“我……”
“把小絮儿交给师傅,八师妹就不会挨鞭打。”
这话显然惹毛了杜师兄,他一口拒绝道:“小十受着十综这种剧毒都没有把小絮儿供出来,你让我找那老头说是小絮儿教坏了同门师兄师姐绝无可能。我们派里的人都不会承认的。”
“你不去,我去。”
“你敢!你要敢去,出了师门我答应你的合作开医馆的事就作废。”
偷听的杨絮儿一愣愣的,她皱了皱眉。
从两人的对话中,她听出来了。
学医派的八师姐和研毒派的十师兄好上了,因为她每天都讲黄段子,在这个青春躁动的年纪里,两人做了什么,被药王给撞见了。
是她把单纯的师兄师姐们都教坏了,所以药王准备杀一儆猴,给门中弟子一个教训。
杨絮儿想起来十师兄,莫名有些难受。
十师兄今年刚好十五,长了一张娃娃脸,非常阳光爱笑。
每次下山都会给她带东西,别的师兄师姐会带糕点,蜜饯,只有十师兄会给他带些有趣的东西,比如草编的蚂蚱,会飞的木质蜻蜓,拨浪鼓。
杜师兄说十师兄中了十综这毒药,大概是药王新研制的。
中毒真不是闹着玩的,太子现在每天都跟羊癫疯似的,发作后一身冷汗。
杨絮儿正准备站出来,凤毓却拎住了她的后领子,拖着她往里走。
回到原本的座位上,杨絮儿垮着脸道:“师兄师姐们都愁十师兄的事。”
“你别管!”
“可师兄对我很好的,他给我买草编的蚂蚱,木质的红蜻蜓,会发出响声的拨浪鼓。”
“絮儿,这事你就当不知道。”
“可是我害了师兄师姐,不然他们……”
“这跟你没关系,若不是他们挨不住寂寞,在药王谷内行那……事,怎么会被撞见。”
“可若不是我讲黄段子,他们还是会发乎情止乎礼。”
“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揽?收起来你泛滥的同情心,他们并不需要。”
“……”
凤毓说着说着好像生气了,杨絮儿不敢再杠。
杨絮儿知道自己的错,她不搞这些,说不定人家少年还不懂。
凤毓已经猜到杨絮儿要去找药王承认,将手中的书递给她道:“你若是能在一炷香内背出这本书中的十种毒草以及他们服用后的症状,我就让你去。”
杨絮儿闻言,眨了眨眼道:“这有何难!”
“那便开始吧!”
杨絮儿拿了书开始背诵,她专挑不多的字的药草,可背着背着发现好多字都不认识。
她询问凤毓,凤毓不答,显然是不想她。
她转头询问师兄们,师兄们难得见杨絮儿那么认真,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等她回到了座位上,位置上再也没有凤毓。
她抓紧时间背诵,背着背着,全乱了。
这时候杜师兄召集了师兄师姐们去大堂面见药王,还吩咐了杨絮儿不许去。
杨絮儿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有事总是瞒着她。
于是她偷偷跟了上去。
到了大堂才发现学医派的师兄师姐们都在,这场面也就上一回药王出关才有一次。
等人都齐了,药王也进来了。
纪师兄将犯了错的十师兄和八师姐带来。
躲在最末尾的队伍里的杨絮儿看到八师姐全身都是鞭伤,衣服打破裂了。
而十师兄全身溃烂,连力气都没有,直接趴在了地上。
杨絮儿差点惊呼,捂住了嘴。
药王谷主坐在上座,一众弟子跪下叩见药王。
七十岁的老头抠了抠鼻屎,坐着道:“我药门中人有规定同师门的兄弟姐妹不可僭越,需发乎情止乎礼,除了同门情,不得有私情。违规者必挖掉双眼,挑断手筋,打断腿,逐出师门。”
众师兄师姐们低着头,惶恐不安,无比忐忑。
“这事本谷主已经查了,也有些眉目了。我给你们机会,这些都是谁教的,谁传授的。”
说着药王谷已经将东西扔在地上,那都是摘抄好的故事。
一张一张纸散落了一地。
杨絮儿正准备站出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道:“是我!”
杨絮儿瞪大眼,站在很前头的凤毓已经站出来承认了。
药王显然不相信是凤毓干的,因为这些东西摘抄的原版是记了时间的。
那段时间他是与她在一起闭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