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并没有。
爹爹不喜欢他这个皮毛大衣,也不喜欢念盈这样的小棉袄。
他只喜欢娘。
他和念盈的出生只是为传宗接代。
“我进宫一趟。”
“进宫小心。”
是夜,凤凩一身黑色玄衣,飞进了皇宫。
他询问了常驻在皇宫里的百灵鸟,知道了凤念盈的宫殿。
凤凩飞身立在了凤念盈中宫殿外,抬眼看了一眼匾额。
凤朝宫,古有云凤凰乃千古神兽,尊贵无比。
故而凤念盈入住凤朝宫,是少年帝祈子烨给予皇后最大的荣光。
没错,一年前祈宸宇驾崩,一生无子的祈帝在皇家宗室中挑选了琰王之子祈子烨为新一任东辰国君王。
祁子烨这男人相当的可怕,弑父杀母,荣登宝座后将生母封为母后皇太后。为人极其暴戾凶残冷酷,可就是这样的人登基一年不到竟能力缆狂澜,稳住朝局,将皇太后等一系旁支给架空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男人非常适合做帝王,无情无义,冷血冷心。
要说凤念盈为何坐上了皇后宝座,一来是皇太后白月洁下诏册立的,二来当时念盈被杨银川给抛弃了心如死灰。
入宫为后已有半年,凤凩已有半年不曾见过这个妹妹。
只记得那日她一身红色嫁衣,面如死灰,凄凉惨笑说[若不是他,嫁谁不是嫁。]
凤凩很是痛心,他不明白自家妹妹为何格局这般之小,为情所困也就罢了还寻死腻活。
娘亲常说世界如此之大,要出去看看。
爹爹常说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爹娘的忠言言犹在耳,为何不听?
就在凤凩叹息时,就听到侍卫一声呵斥:“什么人!”
凤凩倒是没有畏畏缩缩的躲着,迎面而上。
像他这类顶级高手,躲躲藏藏才是人生败笔。
故而他迎刃而上,守着中宫的守卫不少,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保卫念盈安全。
他飞身过去,等站定后,看守的侍卫已经全部倒地。
凤凩轻而易举的到了中宫的寝宫门口,准备推门而入。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闻了闻衣服领口,并没有任何异味,才推门而入。
殿内无人伺候,连个打盹的宫女都瞧不见。
他扫了一圈后,往落下的床幔走去。
隔着幔子一声声的咳嗽声由浅到重,呼吸也粗重。
她果真是病了。
说来也是无语,明明医术不差,就不能自己给自己把脉,开方子,抓药。
凤凩不懂凤念盈的矫情,但妹妹终归是妹妹,自己带着,养着,宠着,疼着的,再差劲也得忍着。
“水,来,咳咳咳,来人……”
凤凩见她要水喝,转身去桌前倒了一杯水。
水是冷的,不易于病人喝。
无奈只能动用内力,催热。
他撩起了床幔,扶着神志不太清晰的凤念盈起来,将水喂给了她喝。
凤念盈迷糊间见到了自家哥哥,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凩哥哥了。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药草香,那是爹爹身上存有的味道。
她眷恋这样的味道,莫名感到十分的安全。
她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配着牵强笑:“凩哥哥。”
“病成这样,怎么不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治好又能如何,也只不过是个行尸走肉。日子一天天过着,毫无生趣。”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才多大,怎跟个小老太婆似的。”
“凩哥哥,我不会好了。”
说着凤念盈从凤凩怀中撑起身,她望着自家哥哥。
哥哥长得极好看,跟爹爹一样好看,哥哥也极开朗明媚,性子随了娘亲。
哥哥不会像她那样愁眉不展,为情所困,难以自拔。
她也想像哥哥这般恣意的活着,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哥哥的容貌她也有,她终究做不到哥哥那般随心而欲。
“你又说什么胡话!为了一个杨银川将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让哥哥瞧着多心疼?难不成非得那杨银川不可?我瞧着皇帝就挺好,你既进了宫就移情别恋吧!”
凤凩是真的不懂男女情爱之事,他并没有特别喜欢的女子,更没有让他无比心动的人。
他也不羡慕像父母那样惊天动地的爱情,更不需要牵绊他自由的累赘。
这样的想法以至于二十一岁都没成亲。
“哥哥你怎么懂我的痛心?自小你变告诉银川哥哥会娶我,自小你们便告诉我以后我会嫁给银川哥哥,从小到大你们都在灌输这样想法给我,我如何能放下。”
这话让凤凩无言以对,自小就是他和杨银川灌输了想法。
可谁曾想杨银川会说话不算数。
要怪只怪爹娘,明明一同教养,唯独杨银川给养歪了。
“那你进宫做什么?既已经成了皇后,就专心辅佐皇帝,做一代贤后,也不枉爹娘努力栽培你。”
“哥哥你还是让我死吧!祁子烨太恶心了,我根本做不了皇后。”
“……”
“我还是想要银川哥哥,渴望着成为他的妻子。娘亲说嫁人一定要嫁给喜欢的人,纵然待我在不好,那也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就不会后悔遗憾。”